京城的喧嚣渐渐复苏,街头巷尾恢复了往日的烟火气,可沐沐望着远方鳞次栉比的屋瓦,指尖却阵阵发凉。夜影那阴鸷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她心底的不安如藤蔓疯长——那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沐沐回到临时营帐。刚落座,烛火摇曳中,她瞥见桌案上静静躺着一封未署名的信函,信封泛黄,封口处没有火漆,只压着一枚小小的黑羽标记。她眉头一蹙,指尖捏起信封,拆开的瞬间,几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张将军已屯兵边境,三日后午时攻城,夜影城内策应,烧粮仓、劫天牢,颠覆王朝,就在此刻。”
短短数语,如惊雷在沐沐心头炸响。她攥紧信纸,指节泛白,纸张被揉得发皱。营帐内的沉闷气息仿佛凝固,烛火的光晕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眼底满是凝重。
“在想什么?”凌轩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寒气。见沐沐神色紧绷,他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上。
沐沐将信递给他,声音沉得像浸了冰:“夜影没停手,他和边境的张将军勾搭上了,三日后就要里应外合。”
凌轩快速扫完信纸,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烛台摇晃:“果然是他!张将军手握五万重兵,若是真的攻城,再加上夜影在城内作乱,京城必乱!”
两人相对而坐,烛火映着彼此凝重的面容。沐沐指尖划过桌案,缓缓分析:“之前截获的情报就提到夜影与边境势力勾结,我早该想到是张将军。他常年驻守边境,手握兵权,对朝廷积怨已久,正是夜影拉拢的最佳人选。”
“不能等他们动手!”凌轩掌心按在刀柄上,眼神决绝,“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查清他们的具体部署,找到对策。”
沐沐点头,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们乔装出城,去查探线索。夜影的残余势力肯定还在京城活动,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接头点。”
半个时辰后,沐沐换上一身粗布衣裙,梳着寻常百姓的发髻,化身货郎的女儿;凌轩则身着短打,腰束麻绳,扮成赶路的脚夫。两人混在人流中,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街头虽热闹,可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不少角落藏着形迹可疑的人——他们眼神警惕,四处张望,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沐沐和凌轩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随着其中一人,拐进了一条偏僻的暗巷。
暗巷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青苔,破旧的房屋摇摇欲坠,偶尔有老鼠窜过,发出“吱吱”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霉味。那人在巷尾一处破败的柴房门口停下,敲了三下门,门内传来一声低问:“黑羽归巢?”
“暗影随行。”那人回应道。
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沐沐和凌轩趁机躲在墙角,看着那人闪身进入。两人耐心等待片刻,凌轩压低声音:“看来这里是他们的一个联络点,我们找线人问问,或许能得到更多消息。”
两人辗转来到城南的贫民窟,找到线人瘦猴。瘦猴身形瘦小,脸上有道刀疤,眼神狡黠又谨慎。他见了沐沐和凌轩,先是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拉着两人躲进一间漏风的土屋。
“二位爷,找我啥事?”瘦猴搓着手,眼神瞟向凌轩腰间的钱袋。
“我们要查夜影和边境势力的勾结。”沐沐开门见山,“你在道上消息灵通,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瘦猴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压低声音:“确实有风声!最近夜影的人频频往城西跑,好像在跟什么大人物接头,地点就在城西的废弃酒馆。听说每次接头都有十几名好手放哨,戒备森严得很。”
“废弃酒馆?”凌轩追问,“具体位置在哪?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就在城西乱葬岗附近,那酒馆荒废好几年了,阴气重得很。”瘦猴补充道,“我还听说,他们在偷偷运粮草和兵器,好像是要送给边境来的人。而且……接头时间大多在深夜三更。”
凌轩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瘦猴:“多谢,若有新消息,立刻报给我们。”
瘦猴接过银子,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放心,二位爷,一有消息我马上找你们!”
离开贫民窟后,沐沐和凌轩没有立刻前往城西。“废弃酒馆戒备森严,我们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沐沐说道,“得先派人监视,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再找机会混入其中。”
凌轩认同:“我去召集可靠的人手,都是之前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兵,还有苏凝留下的几名江湖高手,监视和突袭都靠谱。你这边再联络一下江湖朋友,看看能不能查到更多关于张将军和夜影的具体部署。”
接下来的两日,京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凌轩派出的人手潜伏在废弃酒馆周围,传回了关键消息:每日深夜三更,都会有不同的人进入酒馆,停留半个时辰左右便离开;酒馆周围有明哨暗哨共十五人,后院还有两名擅长暗器的高手坐镇;他们还看到,有人趁着夜色,将一箱箱兵器和粮草运进酒馆的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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