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宗,血咒思过台。
这日,一女子,长裙缥缈,神色淡漠,缓步登台。
“唉,可惜,可惜啊!”
“血使破道劫,这几百年来,也只有她做到了,可却!”
“哼,对宗门不忠,要之何用!”
听闻下方一道道议论之声,云芝心绪无波。
这段时间无论心神还是身体上的折磨她都已经历不少,曾经的荣耀,身为血使的功勋,在宗门一句话间就是一场笑话,哪怕曾经自己最为信任的师父,也是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利刃,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抬头看去,血色思过台,或许是她如今最后一点无力的辩驳。
“我也想看看,到底自己有没有背叛宗门。”云芝低语。
不多时,思过台上,云芝踏足。
目光漠然,向下一望,已聚集修士数百,更远处还有不少正向着这边快速赶来。
隐约间,自那到来人群中,一道熟悉身影进入云芝视野。
一闪而逝,当再度现身,已来到思过台不远之处,目光冰冷,神色漠然,看向思过台上。
二人对视,皆眼神冷漠,几息后,云芝移开目光,踏上那血色阵台。
轰!
一道血光冲天,将云芝笼罩其中,隐约间一声闷哼自那血光传出。
“对宗门不忠者,踏足思过台,神形俱灭。”
下方,一老者沉声。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皆目光死死盯在那血色光柱冲天的思过血台。
隐约可见,其内一道身影正盘膝而坐。
而此时,云芝。
体内之血恍若被点燃,全身燃起熊熊烈火,无论身体还是心神皆遭受烈焰拷问。
轰!
炽烈火焰猛然扩散,瞬间将整个思过台覆盖。
“啊!”
一声惨叫自那思过台传出,众人可见,云芝仰头,对天怒吼。
“她!她竟选择硬抗!”
“哼!纯粹找死!”
“没人能扛过思过台的烈焰灼心,莫说她一个才突破的道劫初期。即便道劫中期顶峰,也休想扛过!”
人群之中,一女子,也就是方才与云芝对视之人。此时见那熊熊烈焰,也不禁动容。
“逆徒!”
女子冷声,暗暗恼火。
“思过烈焰,燃尽体内精血之力,越是挣扎与反抗,其愈发强盛。记得三千年前,漓血长老便是死在这思过烈焰之下,当祖师从闭关中走出之时,她已是神形俱灭!”人群之前,一白发老者低语。
“我血魔宗之人,又岂惧生死,她这般,才让我等欣赏。”老者身旁,那一头血发,气度不凡中年沉声。
“啊!”
惨叫之声愈发强烈,思过台上烈焰也愈发猛烈。即便相隔甚远,众人也感到颇为煎熬。归道之下不敢久留,齐齐退避。即便归道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短短时间,还留在那思过台周边者,便还只剩那几个闻声而来的道劫境强者。
“一炷香了!她竟然能坚持这么久!”
下方,一道劫之修动容。
不仅是他,其余之人同样如此,哪怕那气息明显强大不少的红发中年亦是心惊。
身为血魔宗高层,他对思过台的了解远胜其他人。
莫说一个道劫初期,即便是他,想要坚持一炷香也几乎难以做到,体内精血早已被焚灭干净。
而此时,思过台那燃烧烈焰的血色石台上。
不同于之前的挣扎,此时的云芝反而安静了下来。
双眸血红充斥,泛起冰冷血光,看向台下之人。
亦如他人所想,此时她体内精血已是所剩无几,凭借的便是心里的那点执念与不屈在硬撑。
“我没有背叛宗门!”
“我心天可鉴,思过血台焚,既宗门容不下我,我便焚尽这最后一点精血,以还宗门这数百年教养。”
轰!
话音一落,本就烈焰强盛得可怕的思过台又突然强猛了些许。
而不过也就仅仅片刻,熊熊烈焰便逐渐有了衰弱迹象。
“烈焰减弱了!”一人沉声。
心里如遭一击,云芝那师父眼神一缩。
“烈焰衰,精血尽,她坚持了一炷香,即便真有大错,宗门也该将之原谅了。”
“唉!她又是何必!”
“以血台辨忠奸,将心映照血台便可,她却选择了最不可能成功之法。”
“我辈血魔宗之修,当是如此!”
......
而此时。
“公子如此,对云芝前辈会不会太过残忍?”青禾低语。
谨阳双目死死看着前方投影,亲眼见到她被灼心烈焰焚烧得险些身陨,又亲眼见到她眼中的那一丝留恋被焚灭,变得异常冰冷。
“她之执念,唯此方可焚灭,今日踏这思过台也是她所提议,以了却因果。”谨阳道。
一旁,念辞转头,看了谨阳一眼。
“公子!”
青禾一声惊呼。
只见云芝突然倒下,气息迅速衰弱。
见此,谨阳一掐诀,随着其手一抬,一缕精血自血池飞出,没入虚空。
思过台上,云芝眼中冰冷消散,双眼渐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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