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秋长叹一声。
那声叹息穿过呼啸的风,带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孤寂。
“雪主,火君,还有一位不知该如何称呼的阴阳合体。”
他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双玄君身上,脸上并无惧色。
“为了对付我,竟摆出这般阵仗。”
双玄君面容平淡,他提着那柄古朴战刀,刀尖斜指地面。
“时魔,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变数。”
“我前世身为阴阳天君,曾推演过大周崩塌后的无数种可能,每一种未来,都容不下你这执掌时间之人。”
“不止是我,他们的布局,同样如此。”
他话音落下,雪主周身的风雪更寒,火君眼中的战意更烈。
时千秋听完,却笑了起来。
“我被困于此地不知多少岁月,与时光长河的联系早已微弱,连观测明日的潮起潮落都做不到。”
他摊开手,掌心空无一物。
“你们又何必如此恐惧?”
双玄君摇头,声音没有起伏。
“我们恐惧的,不是现在的你。”
“而是当天下大乱,群星坠落,你彻底破封之后,那个能拨动未来走向的你。”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在时间的上游肆意篡改。所以,你必须消失。”
时千秋沉默了。
他缓缓收回目光,望向自己身后那片璀璨的星空,望向那颗独属于他的明亮星辰。
许久,他再次开口,声音里那份孤寂化作了释然。
“原来如此。”
“那么,多说无益。”
他伸手,虚空一握,一柄由星光与时间碎片凝聚成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就在此地,做个了断吧。”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
双玄君率先出手,他手中战刀上撩,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冲天而起,在高空交汇,化作一尊遮天蔽日的巨大磨盘。
磨盘旋转,发出轧轧的声响,带着磨灭万物的气势,朝着时千秋碾压而去。
火君娇喝一声,满头赤发飞扬,她双手合拢,一杆完全由烈焰构成的长枪在她掌心成型,枪出如龙,焚烧虚空,直刺时千秋胸膛。
雪主则更为直接,她只是轻轻抬起玉手,对着时千秋的方向,遥遥一按。
天地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亿万片雪花凭空出现,每一片雪花都是一个绝寒的囚笼,它们汇聚成一场席卷天地的暴雪,要将时千秋连同他周围的空间,一同冻结。
三位天光境的联手一击,威势足以倾覆山河。
整座明州城都在这股力量下震颤,较低矮的楼阁直接被逸散的气劲压成齑粉。
然而,立于风暴中心,被三方攻击锁定的时千秋,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看着那碾压而来的阴阳磨盘,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它轻轻一点。
“逆。”
一个字吐出。
那旋转的磨盘,动作猛地一滞,随即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开始反向旋转。
它自身的力量,成了它解体的根源,黑白二气相互冲撞,轰然爆开。
双玄君闷哼一声,被这股反噬之力震得气血翻涌。
紧接着,时千秋侧身,任由那杆火焰长枪擦身而过。
他没有回头,只是对着那道火焰枪影掠过的虚空,屈指一弹。
“返。”
下一刻,那本已射向远方的火焰长枪,竟诡异地从火君背后的空间浮现,带着同样的威势,刺向了它的主人。
火君脸色一变,仓促转身,双掌拍出,才将自己的攻击勉强化解,身形却被震得连退数步。
最后,面对那铺天盖地的冰封暴雪,时千秋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逝。”
他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抽离了某种概念。
所有靠近他身体百丈范围的雪花,都在瞬间经历了从诞生到消亡的完整过程。
它们出现,飘落,然后直接化为虚无,连一丝寒气都未能留下。
一轮攻击,被他以三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化解。
这便是时间权柄的恐怖。
逆转,回溯,加速。
双玄君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再来!”
火君性子最烈,她无法容忍自己的攻击被如此戏耍。
她娇喝一声,整个人化作一头巨大的火焰凤凰,双翼一振,带着焚尽万物的热浪,再次冲向时千秋。
雪主也动了,她脚踏虚空,身形飘忽,所过之处,万物冰封。
双玄君手中战刀嗡鸣,阴阳二气缠绕其上,整个人气息变得飘渺不定。
天际之上,四道身影战作一团。
剑光与刀芒交错,冰霜与烈焰碰撞。
每一次交手,都让下方的明州城剧烈摇晃。
无数建筑在余波中倒塌,化为废墟,但整座浮空城的根基,却在那股神秘阵法的守护下,稳如磐石。
时千秋以一敌三,竟丝毫不落下风。
他的剑法精妙,每一剑都仿佛算准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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