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终结者：开局端粒只剩28天 第166章 金属内核（5）

林深想起了她之前的多次援手，想起了她不顾自身安危、甚至可能背负着巨大秘密暴露的风险打碎沙漏救下自己，想起了她那一声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情感的“姐姐”，想起了她一直以来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似乎从未停歇的痛苦挣扎……

他不能抛下她！

至少……不能在她为了救他们而陷入如此境地时，眼睁睁看着她以这种极其痛苦的方式走向毁灭！这不仅关乎道义，更关乎他内心无法逾越的底线！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唯一一道亮光，猛地占据了林深的脑海——立刻取出那枚碎片！既然这碎片与她体内的金属结构产生了如此剧烈的法则排斥，那么取出它，切断这排斥的源头，或许能立刻缓解她正在承受的非人痛苦，甚至……可能让她那被压抑的力量得到一丝喘息，恢复部分行动能力！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

但这何其艰难，何其危险！且不说那碎片上残留的、足以扰乱时间的诡异规则之力，光是碎片嵌入的深度、位置，其下可能极其复杂的金属与神经、血管的混合结构，就足以让任何顶尖的外科医生在设备齐全的手术室里都感到棘手！而现在，他身处随时可能崩塌的绝境，没有麻醉，没有无菌环境，没有照明，没有合适的器械，甚至没有稳定的操作平台！进行这种操作，无异于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蒙眼进行微雕，成功率微乎其微，而失败的代价，极有可能是加速沈念的死亡！

然而，看着沈念那因无法想象的痛苦而蜷缩、痉挛的身影，看着她肩头伤口处不断恶化、碳化加剧的可怕景象，听着那令人心悸的“滋滋”作响的排斥爆鸣声，感受着身后通道那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及面前那金属怪物逐渐清晰的、充满杀意的低吼……

林深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没有别的选择了！赌上他作为医者的全部技艺、直觉和运气！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用最快的语速、尽可能清晰地对意识已经因为痛苦而趋于模糊的沈念喊道：“沈念！听着！我知道很痛苦！但忍住！我必须立刻帮你把那碎片取出来！这是唯一可能救你的办法！”

说完，他立刻将怀中紧抱的陈瑶，以最快最轻的动作，安置在相对远离门口和通道、靠近内侧墙角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和一部分倒塌的架子残骸尽可能为她构筑一个脆弱的掩体。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刺啦”一声，从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裤腿上，撕下相对干净一些的布条，迅速而熟练地在右手上缠绕了几圈，做了一个极其简陋的、聊胜于无的手套，同时将一直紧握的、维持通道能量的铜盘暂时塞回怀中紧贴胸口的位置——维持通道需要持续的能量引导和精神力，此刻他必须集中残存的、所有的精力，来处理沈念这关乎生死的伤口！

他一个箭步冲到蜷缩在地、痛苦不堪的沈念身边，完全无视了那正在努力摆脱时间乱流、发出低沉威胁性咆哮、一步步逼近的金属怪物。

“过程会非常疼！但你必须坚持住！相信我！”林深低吼一声，如同手术台上最冷静的主刀医生，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仿佛两台高精度扫描仪，瞬间锁定了沈念左肩胛下那枚深深嵌入、还在疯狂震颤引发法则冲突的玻璃碎片。他快速评估着碎片的角度、深度，以及周围组织的受损情况。

没有镊子，没有止血钳，没有手术刀，没有任何消毒药剂。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这双曾经在无影灯下进行过无数次精密操作、挽救过无数生命、此刻却布满了新旧伤痕、污垢与血渍的手！以及，他那颗在无数次生死边缘锤炼出的、坚如磐石的医者之心！

林深伸出被粗糙布条包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缓缓探向那枚碎片裸露在外的、相对完整的边缘。指尖传来的触感，并非单纯的玻璃冰凉，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仿佛能直接吸收生命活力和精神能量的阴寒与麻痹感，同时还有细微的、如同无数细针持续刺入般的刺痛——那是残留的、混乱的时间规则之力在侵蚀他的接触！

“呃啊啊——！！！”当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接触到碎片边缘、试图寻找一个稳固的发力点时，沈念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更加剧烈的颤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痛苦哀嚎，肩部乃至整个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钢铁，伤口处涌出的暗红与金色混杂的诡异血液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染红了她大半个后背！

外界的触碰，显然加剧了那本就激烈的法则排斥反应！碎片震颤得更加疯狂，爆鸣声更加密集！

“坚持住！就一下！”林深额角汗水涔涔而下，但他扣住碎片边缘的手指却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他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焦躁、不忍与巨大的压力，将全部的精神力都灌注在指尖，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肩胛骨周围所有重要的神经、血管走向，肌肉附着点，竭力在脑海中构建出碎片与其下可能存在的金属结构的三维图像，寻找着一个能够发力、又能最大程度避开关键结构的、最佳的拔出角度和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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