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从竹架的麻绳上滴落,安诺就攥着观察卡跑到了花坛边。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花籽坑旁的小竹片上——泥土表面没有明显变化,但靠近竹片的地方,有一小撮土微微隆起,像藏着个不愿醒来的小秘密。安诺蹲下身,鼻尖几乎碰到泥土,指尖轻轻拂过隆起的土块,软乎乎的,带着晨露的湿意。
“安诺!你快看‘小小阳’!”小宇的声音撞碎了巷口的安静,他怀里抱着新换的小耙子,帆布包上沾着的草屑还带着露水。跑到花坛边,他先指着“小小阳”的陶土盆:“你看它的茎秆,比昨天粗了一点!还冒出了一点新绿,是不是要长第四片叶子了?”
安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小小阳”顶端的芽尖处,卷着一丝嫩得发白的绿,像被晨露泡软的棉线。她赶紧掏出观察卡,铅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6月3日,‘小小阳’茎秆变粗,芽尖冒新绿;花籽坑泥土隆起,疑似要发芽;‘大阳’‘小阳’叶片舒展,竹架上的麻绳沾着晨露。”写完后,她特意在“新绿”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箭头,又在花籽坑的位置画了个问号,像在和芽儿玩猜谜游戏。
林溪的脚步声从巷尾传来,她背着绣向日葵的书包,手里提着个玻璃罐,罐子里装着浅黄的液体,飘着几片薄荷叶。“这是我妈妈泡的薄荷蜜水,”林溪跑到花坛边,把罐子递给安诺,“妈妈说加了点蜂蜜,既能驱虫,还能让泥土变甜,芽儿会长得更有劲儿。”她蹲到花籽坑旁,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隆起了!说不定今天就能发芽!”
三人围着花籽坑蹲成一圈,连呼吸都放轻了。安诺用小喷壶装了点薄荷蜜水,对着隆起的泥土轻轻喷了两下——水珠落在土块上,顺着缝隙渗进去,没一会儿,那撮土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点嫩白的芽尖顶破泥土,慢慢探了出来,像个刚睡醒的小脑袋。
“发芽了!真的发芽了!”小宇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生怕吓着刚冒头的芽尖。林溪的眼睛里闪着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带着晨露的凉。安诺赶紧在观察卡上把问号改成了感叹号,又添了句:“花籽芽尖冒出,嫩白色,像小脑袋,薄荷蜜水真的有用!”
张大爷推着小推车路过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着凑过来:“这芽儿长得精神,是个好兆头。”他从车上拿出一小撮细沙,撒在花籽芽周围:“细沙能保水,还能防止泥土板结,芽儿的根须能长得更顺。”林溪赶紧学着张大爷的样子,把细沙轻轻拨匀,生怕盖住芽尖:“这样芽儿就不会渴了吧?”“没错,”张大爷点点头,“等它长出子叶,就能和‘太阳王’一起晒太阳了。”
顾盼端着刚烤好的山药糕过来时,手里还拿着三个小竹牌——比之前的守护牌小一圈,上面分别写着“花籽守护者·安诺”“花籽守护者·小宇”“花籽守护者·林溪”。“这是给你们的新守护牌,”顾盼把竹牌递给他们,“花籽刚发芽,需要专人照顾,你们轮流值日,每天记录它的变化,好不好?”
安诺接过写着自己名字的竹牌,挂在花籽芽旁边的小竹片上,风一吹,竹牌轻轻碰着竹片,发出“沙沙”的响。“我今天值日!”小宇举起手,从帆布包里掏出值日表,在“6月3日”下面写:“小宇值日,给花籽芽喷薄荷蜜水,撒细沙,记录芽尖长度——约半厘米。”林溪则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画了个小小的花籽芽,旁边写着:“今天它第一次见太阳,要好好保护它。”
上午的时候,陈野背着画夹和相机来了。他刚把相机架好,就对着花籽芽拍了张特写——镜头里,嫩白的芽尖顶着点泥土,周围撒着细沙,小竹牌挂在旁边,像给芽儿搭的小帐篷。“这芽儿比‘太阳王’刚发芽时还精神,”陈野蹲下来,从画夹里抽出之前的速写,在旁边添了花籽芽的样子,“等它长出子叶,我就把它画进《芽儿的成长日记》里,咱们的日记又能多一页了。”
安诺把观察卡递给陈野看,上面记满了最近的变化:竹架、护茎套、薄荷蜜水、花籽芽……陈野笑着说:“等‘太阳王’开花的时候,咱们把这些观察卡、速写、照片订在一起,做成一本真正的书,放在巷口的老槐树下,让路过的人都能看。”小宇赶紧说:“还要把大叔的油条、顾盼姐的山药糕写进去,都是芽儿的‘营养品’!”林溪也点点头:“还有张大爷的细沙、奶奶的毛线口袋,都要写进去,这是咱们所有人的约定。”
中午太阳最晒的时候,他们给花籽芽搭了个迷你遮阳棚——用两根细竹篾弯成小拱形,上面盖着剪碎的薄纱布,刚好罩住花籽芽,既能挡阳光,又能透风。安诺蹲在遮阳棚旁,用手指量了量芽尖的长度:“比早上长了一点,快一厘米了!”林溪则用薄荷蜜水浸湿纱布,让遮阳棚带着点清凉:“这样花籽芽就不怕热了。”小宇负责给“大阳”“小阳”浇水,特意绕开竹架的麻绳,让水顺着泥土缝渗到根须旁:“它们也要喝足水,和花籽芽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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