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课的讲台上,李老师正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岩石分层图,白色的粉笔灰落在他的深蓝色外套上,像撒了层细雪。安诺的目光却没落在黑板上,而是越过前排同学的肩膀,落在斜前方的林墨身上——他正低头看着桌肚里的东西,指尖偶尔会摩挲一下袖口,那里的银蓝色粉末虽然淡了,却还能在阳光下看出点痕迹。
“专心听课。”旁边的江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下课说”。安诺收回目光,却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碎片盒子——里面的两块碎片安安静静的,没有早上在西坡时的震颤,像是也在忌惮着什么。
直到下课铃响,李老师抱着教案离开,江树才把笔记本摊开在两人中间,上面画着简易的天文台平面图:“我中午去北楼查了旧校报,1998年的报道说,天文台的望远镜是德国进口的,镜筒里有个金属芯,当年李明远负责维护望远镜,说不定星银碎片藏在那里面。”
陈砚凑过来,手里攥着爷爷的旧徽章:“我早上翻了地质社的活动记录,里面写着‘观星日需带星银样本’,观星日就是在天文台办的,时间是1998年11月15日,刚好是李明远转学的前一周。”
“这么说,李明远很可能在观星日那天把碎片藏进了望远镜?”鲁小山从后面挤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面包,“我知道后勤室有根旧撬棍,上次我修课桌的时候偷偷藏在器材柜最下面了,撬天文台的门肯定能用!”
林清推了推眼镜,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我查了今天的巡逻表,老周下午五点会去操场巡逻,我们四点半就得到天文台,赶在他过来之前进去,五点半必须出来,不然会被发现。”
几个人正说着,林墨突然从旁边走过,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手里的笔记本,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就走了。安诺心里一紧,赶紧把笔记本合上:“他肯定听到了,得提前点走,别被他抢先。”
第四节是自习课,安诺假装肚子疼,跟老师请假去医务室,江树和陈砚紧随其后,林清则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鲁小山最直接,抱着一摞作业本说要去教务处交,几个人在教学楼后面的松树林里汇合。
“撬棍我拿来了!”鲁小山从书包里掏出根锈迹斑斑的撬棍,上面还沾着点木屑,“这玩意儿沉得很,肯定能把焊死的门撬开。”
江树接过撬棍试了试重量,点头道:“走,从后门绕过去,别经过操场。”
冬天的傍晚暗得快,四点多的天已经泛着灰蓝色,风裹着雪粒刮过松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安诺走在最前面,怀里的碎片盒子突然轻轻震颤起来,比早上更明显——离天文台越近,碎片的反应越强烈。
天文台的铁门果然焊死了,焊接口的铁皮锈得发黑,上面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之前有人尝试过撬门。江树把撬棍插进焊接口的缝隙里,用力往下压,锈迹斑斑的铁皮发出“嘎吱”的脆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我来帮你!”鲁小山也凑过去,两人一起用力,“哐当”一声,焊接口的铁皮终于被撬开一道缝,刚好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去。
安诺刚想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墨站在松树林边缘,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布袋,嘴角带着点笑意:“你们动作还真快,我还以为要等你们多试几次呢。”
“你怎么来了?”陈砚攥紧了手里的徽章,警惕地看着他。
林墨晃了晃手里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李明远和陈谨言在天文台前的合影,两人手里拿着望远镜的零件,“我来找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和你们一样。”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别这么警惕,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找星银碎片,不如一起进去,找到后再分?”
江树皱了皱眉,和安诺对视一眼——林墨手里有李明远的照片,肯定知道不少线索,硬赶他走反而会浪费时间,不如暂时合作。“可以,但你不能乱碰里面的东西,找到线索要一起看。”
林墨点头,率先弯腰钻进铁门。安诺跟着进去,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天文台的穹顶虽然锈了,却还能看到当年的蓝色油漆痕迹,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星座海报,角落里堆着几个旧纸箱,上面写着“地质社观星器材·1998”。
最中间的望远镜立在那里,金属支架锈得厉害,镜筒上蒙着块灰色的布,布上落满了灰尘,却在角落处有个小小的星银符号,和徽章上的一模一样。
“碎片就在望远镜里。”安诺怀里的盒子突然发烫,她赶紧打开盒子,两块碎片飞了出来,朝着望远镜的方向飘过去,贴在镜筒上,银蓝色的微光顺着镜筒蔓延,很快就照亮了整个镜身。
林墨走过去,小心地掀开蒙在镜筒上的布——镜筒的镜片已经碎了几片,镜片中间有个金属芯,上面刻着“星银芯·明远制”,金属芯里嵌着块小小的碎片,银蓝色的光比安诺手里的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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