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溪镇派出所的临时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斜切进来,在地面投下长条状的光斑,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江树电脑散热风扇的轻微嗡鸣,显得格外安静。安诺坐在长桌旁,指尖反复摩挲着槐心——自砚台溪回来后,这枚墨玉的血纹就没完全平复,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红光,像是在预警,又像是在与某种遥远的气息共鸣。
“市里的潜水装备店回消息了,专业深潜服、水下推进器和强光探照灯都已经装车,走高速过来,最快中午十一点能到。”江树敲了敲键盘,将装备清单投影在墙上,屏幕上清晰列着各项设备的参数,“归墟门的水潭实测水深十二米,底部有废弃矿道的碎石堆,可能有暗流,所以额外加了浮力调节器和应急氧气瓶,确保安全。”
陈砚老师将《墨脉手记》摊在桌上,手指按在一页泛黄的纸页上,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外圈是水波纹,中间是交叉的矿锄与墨杖,“你们看这个符号,手记里标注为‘归墟镇器纹’,说‘水潭下有矿架残基,镇器嵌于架心,非墨主血纹不能启’。这说明隐节不仅在水下,还藏在废弃的矿架里,而且需要安诺的槐心才能激活,墨盟抓你去血祭,就是想借你的血纹强行开启。”
鲁小山靠在墙边,手里转着钢管,眉头皱得很紧:“那墨盟会不会提前去水潭布防?刚才抓住的那个家伙嘴硬得很,只说血祭在明天月圆,没提具体的埋伏点。”
柳玉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额角还沾着点汗:“我跟张队查了归墟门的历史档案,这个水潭下面的矿道是清末民初的‘墨石矿’,当时因为矿难塌了,埋了十几个矿工,后来就封了。矿场的老账本里提到,矿架是用‘玄铁墨木’做的,这种木材不怕水浸,还能吸附墨气,所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矿架可能还没完全腐朽。”
安诺突然抬起头,槐心的血纹又亮了一下,这次她清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恶意,像是从归墟门的方向传来:“墨盟有人在盯着我们。”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归墟门方向——那里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寻常人看不出异常,但槐心的感知不会错,“刚才那股气息很散,应该是探子,而且不止一个。”
江树立刻调出归墟门附近的监控画面,虽然摄像头有些老旧,但能看到几个模糊的黑影在水潭周边的树林里晃动,动作很隐蔽,专门挑监控死角移动:“果然有探子,他们在摸清我们的动向,想等我们去水潭探查时搞突袭。”
鲁小山立刻握紧钢管:“要不我现在就带几个人过去蹲点?先把这些探子抓了,省得后面麻烦。”
“不行。”陈砚老师摇头,“墨盟的探子就是诱饵,引我们分散兵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潜水设备,确保下午的探查顺利,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可能会提前启动血祭,我们就更被动了。”
安诺点头认同:“陈老师说得对,先不管探子,等我们下午去水潭,他们自然会现身。现在我更担心水下的情况——归墟门的墨气比砚台溪更古老,而且矿难埋了矿工,说不定会有残留的‘怨墨’,这种墨气会干扰槐心的感知,甚至影响潜水设备。”
说话间,张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块黑色的碎木:“刚才在水潭岸边捡到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是玄铁墨木的碎屑,上面还沾着淡紫色的凝墨剂,应该是墨盟的人昨天留下的,他们已经提前去水下探查过了。”
安诺接过密封袋,槐心立刻有了反应,血纹变得急促起来:“这上面的凝墨剂加了东西。”她凑近闻了闻,一股刺鼻的金属味传来,“是‘铅墨粉’,能屏蔽墨灵的感知,墨盟想让水潭里的墨灵没法给我们提示,甚至可能反过来攻击我们。”
江树脸色一变,立刻在电脑上搜索“铅墨粉”的资料:“这种粉末在《墨脉手记》里提过,是墨盟的禁术材料,遇水会扩散成雾,不仅能屏蔽墨气,还会腐蚀潜水服的密封圈,必须提前准备防腐蚀涂层。”
柳玉立刻拿起电话,联系潜水装备店,让他们额外送一批防腐蚀涂层过来;鲁小山则去仓库找加固用的钢丝,准备给潜水服加一层防护;陈砚老师继续翻看手记,试图找到破解铅墨粉的方法;安诺则握着槐心,尝试用自己的墨气去中和碎木上的铅墨粉——血纹的光与黑色碎屑接触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碎屑表面的紫色渐渐淡了些,但槐心的温度也随之升高,显然消耗不小。
“只能暂时压制,没法彻底破解。”安诺放下密封袋,指尖有些发麻,“水下的铅墨粉浓度肯定更高,我下去后,槐心最多能保护我半小时,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找到隐节。”
十一点半,潜水装备和防腐蚀涂层准时送到。众人立刻在院子里忙活起来:江树给潜水服喷涂层,每一处密封圈都反复检查;鲁小山用钢丝将潜水服的关节处加固,防止被水下的矿架勾破;陈砚老师将玄引矿液装在防水喷雾瓶里,交给安诺:“玄引矿液能暂时驱散铅墨粉,遇到紧急情况就喷,记得避开墨灵,别伤了它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