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源 第365章 无穷无尽也

渔晚口中吐出的那个数字——“三万八千次！”——如同太古神山轰然砸落在秦羽的心湖，激起的并非涟漪，而是席卷一切的惊涛骇浪！他之前所有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重塑！

他猛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界城那由人造光幕模拟出的天空，投向了无垠的、他曾穿梭其间的超宇宙空间，投向了那遍布虚空海、数之不尽的星辰与宇宙！

一个之前被他忽略，或者说未曾深想的、更加宏大、更加令人战栗的真相，如同冰山浮出水面，显露出其恐怖的全貌！

三万八千次天衡塔碎裂！

三万八千次碎片如同流星般射向四面八方，落入深海，或者……飞向更遥远的未知！

每一块碎片，都可能在他刚刚验证过的、那深海基底后的混沌中，或者通过其他未知的机制，演化成一个……全新的宇宙！

秦羽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为之颤抖。

“所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与震撼，“所以这个界城外面的……那片超宇宙空间里，那些数不清的、如同恒河沙数般的宇宙……它们……它们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甚至可能就是……由这三万八千次天衡塔崩塌所产生的碎片……演化而来的？！”

这个推论，如同在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无数原本孤立的线索！

为什么深海缺口后连接的都是破败或濒死的宇宙？

为什么天衡塔碎片能作为“种子”在混沌中催生新宇宙？

为什么“观察者”的力量体系似乎遍布无数宇宙，进行着掠夺？

因为，这些宇宙，很可能从一开始，就与这座界城，与这座不断轮回重生的天衡塔，有着同源的出身！

界城，就像是一个不断喷发着“宇宙种子”的……母巢！或者一个巨大无比的、不断进行着“压力测试”和“规则实验”的工厂！

天衡塔的每一次建立、运转、汲取能量，到最终因某种原因（反抗、内部崩溃、或者仅仅是“收割”周期到了）而崩塌，其碎片携带着界城的规则信息、能量烙印以及某种“存在”的基点，飞射向各处，然后在合适的“温床”（如深海混沌）中，演化成一个独立的宇宙！

这些宇宙在演化过程中，或许会诞生生命，诞生文明，但它们从根源上，就带着界城规则的“烙印”，或者说“后门”。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观察者”的爪牙（噬星者、丧尸病毒、秘银造物等）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并入侵这些宇宙——它们本就是一脉相承的体系！“观察者”或许就是这个庞大体系的最高管理者，或者……是另一个层面的“收割者”？

而那些看起来“健康”、尚未被入侵的宇宙，或许只是运气好，尚未到“收割”的时候，或者其演化出的规则暂时偏离了“主程序”，成为了需要被“矫正”的变量？

秦羽想起了自已的内宇宙。他那两千五百万（现在是五千万）宇宙的根基，也正是源于吸收了这些天衡塔的碎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力量体系，与界城、与“观察者”，竟是同出一源？！只不过，他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以宝莲灯为核心、以守护与创造为信念的道路！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荒谬与寒意。

他一直在对抗的，或许不仅仅是某个外部的敌人，更是在对抗一种深植于无数宇宙根源的、循环了数万次的……命运！

界城之外，宇宙如海，星辰如沙。

而这无尽星海的源头，可能竟源自于此地，源自这座不断重复着建立与崩塌循环的扭曲之塔！

“三万八千次轮回……三万八千次宇宙的播种与……或许还有收割……”秦羽喃喃自语，看向那座即将彻底成型的新塔，目光无比复杂。

这座塔，不仅是界城的压迫象征，它可能还是……万宇宙之母，亦是……万宇宙之墓！

他的道路，在这一刻，似乎又被赋予了更沉重，也更宿命的意义。

他不仅要打破界城的循环，可能还要面对那由这三万八千次循环所诞生的、遍布诸天万界的……庞大遗产与诅咒。

渔晚看着秦羽脸上变幻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最关键的部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仰望那座象征着永恒轮回与无尽起源的……新生之塔。

界城的光芒依旧流转，麻木的人群依旧奔波。

而在那光芒与奔波之下，隐藏着一个关乎无数宇宙生灭的、冰冷而浩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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