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之源 第338章 你需要什么

“压舱石，压舱石是什么……”

这个问题如同魔咒，在秦羽脑海中盘旋。他反复咀嚼着老阿婆的话语，试图从那玄之又玄的指点中抓住一丝实质。思绪过度消耗了他本就未曾完全恢复的心神，伴随着窗外规律的海浪声，他竟倚在竹榻上，沉沉睡去。

……

梦境，并非一片漆黑。

一本看似古朴、却边界模糊的书册，和一支流淌着混沌色泽的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意识面前。

书页无风自动，缓缓展开，上面浮现出一行清晰的字迹，那字迹非金非墨，仿佛由纯粹的意念构成：

【你需要什么？】

一个问题，直指核心。

秦羽的意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应，那支混沌之笔自动飞入他梦中虚影的手中，在书页上划下两个字：

【系统！】

这是他潜意识里最直接的反应。系统，意味着明确的指引，意味着任务、奖励、升级，意味着一条清晰可见的、每天都能变强的捷径！尤其是在这力量沉寂、前路迷茫的时刻，一个强大的系统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书页上的字迹如水波般荡漾消失，随即浮现新的回应，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冷静：

【不行，艾拉就是系统。】

秦羽的梦中之影一愣，急忙写道：

【艾拉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系统！起码系统就是能产生bug，每天变强！】（他潜意识里渴望的是那种能打破常规、甚至利用漏洞无限成长的外挂型系统。）

书页的反应陡然变得锐利：

【你说你不想要艾拉？】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梦境，让秦羽的虚影都感到一阵凝滞。他立刻意识到失言，艾拉虽非战斗系统，但一路走来，其分析、辅助之功不可或缺，早已是并肩的伙伴。

【没！】 他急忙否定。

书页上的字迹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想好再说！】

秦羽的梦中之影沉默（思考）了片刻。系统之路被否，那便追求极致的杀伤与成长。他再次动笔，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起码需要一把剑！一把捅破宇宙混沌的剑！通过黑洞吸收无尽混沌，成就鸿蒙！】

（这是他基于自身见识，能想象到的、极致的攻伐与进化之路。）

书页的反应却带着一种无奈般的停顿，随后浮现：

【额...宝莲灯还不行么？你想好你到底需要什么？】

（潜台词：你守着混沌至宝，却想着另寻一把“剑”？）

秦羽执拗地写道：

【宝莲灯是剑？】

书页似乎被气到了，字迹都显得急促：

【你说呢！】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念扑面而来。）

秦羽的梦中之影感受到那股意念，终于冷静（或者说被怼醒）了几分。

【好吧，我想想！】

他意识到，无论是系统还是鸿蒙神剑，似乎都走入了某种“向外求”的误区。老阿婆说的是“本心”，是“压舱石”。他需要的是能稳定自身、契合根本的东西。力量恢复是当前首要……

念头至此，他抱着一种“退而求其次”、“解决眼前困境”的心态，写下了第三个答案：

【那我需要呼吸法！！！】

（这在他看来，是一种更基础、更本质，或许能直接作用于恢复和变强的法门。）

笔落，梦境的波动戛然而止。

那本书，那支笔，如同从未出现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秦羽猛地从竹榻上惊醒，窗外天光已大亮，海鸥的鸣叫和海浪声依旧。

他第一时间检查自身。

身体，依旧是那具带着隐痛和虚弱的“凡人之躯”，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涌入。

神识扫向内宇宙。

那沉寂的“奇点”，纹丝不动，如同亘古不变的顽石。

宝莲灯，微光依旧，未见异常。

那三百家乡宇宙，安然悬浮。

苏瑾、赵铁柱他们的灵魂连接，稳定而微弱。

艾拉的运行日志，也没有任何新提示。

呼吸法呢？说好的呼吸法呢？！

梦中的交易，仿佛只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股强烈的失落和烦躁涌上心头。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无意义的梦？是日有所思的幻象？

“不，不对……”

秦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这口气吸入肺腑，再缓缓呼出的瞬间，他猛地僵住了！

他感觉到了！

不是力量的增长，不是伤势的瞬间愈合，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

当他刻意去关注自己的呼吸时，他发现，每一次吸气，吸入的不仅仅是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更有一丝丝极其微末、却真实存在的、来自这片“念之遗珠”天地的……生机微粒！这些微粒透过他的呼吸，融入血液，流过四肢百骸，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带着一种纯粹的、滋养的意味。

而每一次呼气，排出的也不仅仅是浊气，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精神上的焦躁、肉身上的沉疴所带来的细微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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