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之万道古尊 第35章 忆启：鸿蒙初辟，息壤孕灵

创世母气池上方，那三尺高的青墨帝躯悬停于混沌波涛之上。他（祂）那双蕴含青莲创生与归墟终焉的奇异帝瞳，有些茫然地扫过这片狼藉的天地：残破的遗迹虚空中，那巨大的、烙印着永不熄灭武神金碑的灼烧壁垒疤痕正顽强抵抗着外部绝望的冲击；下方深渊，无尽的终焉黑暗中仿佛有什么在呼唤；池中亿万光茧，正传递着低沉而统一的悲鸣与孺慕的呼唤……无数的信息碎片涌入他那初生、混沌的意识，夹杂着体内那片意识空间里守护聚合体传递来的温暖而又沉重的情感烙印。

一种源自灵魂核心的、如同烙印般的强烈悸动与悲伤，让他本能地俯视池海。水面倒映着他那狰狞却蕴藏无尽可能的兽形轮廓。池水深处，那沉浮的光茧表面流淌的紫金道痕是如此熟悉……

就在这份沉重与茫然的交织下，一段早已被压缩、烙印在混沌青莲印记本源最深处、甚至流淌在“他”这具终焉帝躯血脉里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了时光的涟漪……

记忆洪流：鸿蒙未判之时

意识仿佛被抽离，跨越了无垠的时空长河与毁灭纪元的阻隔，回到了一个更为古老、更为宏大的源头——

那是鸿蒙！真正的、未分阴阳、未化五行、万道交织却又尚未诞生确切“有”之概念的原初混沌之海！

混沌并非死寂。无边无际的鸿蒙紫气如粘稠的浓汤般奔涌、碰撞，每一次紫气的涡旋都如同道痕的初鸣，蕴藏着开天辟地的伟力。然而，这伟力狂暴而无法驾驭，充满了不可测的毁灭性。混沌海中，偶尔可见一些由纯粹道则凝聚的庞然巨影——它们是古老的鸿蒙神魔雏形，混沌之息的初步显化，强大却蒙昧，遵循着吞噬与毁灭的本能。

两道身影，仿佛鸿蒙自身凝聚的意志核心，相对盘坐于一片相对平静的鸿蒙漩涡中央。

其一，正是周元！此刻的他，身形并非固定，时而凝聚为顶天立地、引动万道震颤的巨人轮廓，时而又散化为亿万点蕴含无穷道蕴的鸿蒙微尘。他的气息深邃如渊，磅礴似海，每一个念头都似乎能引动鸿蒙潮汐的涨落。他在与整个鸿蒙对话，在与万道交融。

另一道身影，则更为……奇异。祂没有具体的形态，更像是一团不断旋转、演绎着宇宙万物生灭循环的混沌星云！星云核心，隐约可见一个古老的篆体——“衍”。这便是万道古尊，鸿蒙初辟时诞生的最古老意志之一，亦是鸿蒙自我衍化的终极体现，见证了无数鸿蒙纪元生灭的永恒存在。祂的存在本身，就是鸿蒙大道的一部分。

“周元……”万道古尊的意念如同亿万星辰低语，直接响彻在周元的真灵深处，“汝已溯游而上，触及鸿蒙源点。万般道痕，皆如掌中观纹。混沌潮汐，再难撼动汝心。这……便是‘鸿蒙永恒大道境’的真谛，身化鸿蒙，意志即规则。”

周元缓缓睁开双眼。此刻他的双眼，再无瞳孔虹膜之分，而是化作了两轮旋转不息的鸿蒙道渊！左眼道渊演绎创生造化，星辰开辟，生命萌芽；右眼道渊演绎寂灭归墟，万物凋零，纪元终结。两个道渊相辅相成，却又彼此独立，达到了某种绝对平衡的永恒状态。

“是的……我感受到了。”周元开口，声音不再是物理意义上的声响，而是道则在共振，“鸿蒙孕我，我即鸿蒙。无穷岁月，万般尝试，终于在此刻……圆融无缺。”他掌心摊开，一团凝练到极致的鸿蒙本源在他手中随心变化，时而化作孕育星河的胎盘，时而化作焚灭混沌的劫火。

“然……汝已走到这一步，却非鸿蒙尽头。”万道古尊的星云意志微微波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鸿蒙自有意志，混沌自有其律。‘永恒’非终点，乃是责任与悖论起点。汝之道，与鸿蒙万古长存之念……已然不同。”

周元沉默，他的鸿蒙道渊凝视着万道古尊演化的混沌星云，瞬间洞察了无数信息洪流。他看到鸿蒙的每一次潮汐涨落，每一次神魔雏形的诞生与湮灭，都遵循着一种宏大而冰冷的循环。鸿蒙，似乎在追求一种绝对的“平衡”，一种没有情感、没有明确意志的永恒循环。

“您的意思是……我，有了‘我’的意志和期许？”周元沉声道。成就永恒大道的他，已经清晰感知到，他不仅仅想成为鸿蒙规则的载体，更想在这片混沌中……点一盏灯。

万道古尊的星云意志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包含无尽叹息的道鸣：“混沌生寂灭，寂灭归鸿蒙，此乃无始无终之环。凡偏离此‘大道至简’之轨迹者，皆如星火投入深渊，终将熄灭，反噬其身，甚至扰动鸿蒙根基，引动万古未有之‘劫’。汝欲‘点灯’之念，已然蕴藏‘劫种’！”

“吾观无穷纪，万道终归寂。此……或为鸿蒙宿命。”万道古尊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法则宣判，“汝之道，已偏离鸿蒙永恒循环之‘正道’。汝心所向，便是劫起之源。此界已难容我等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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