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星辰法则,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位强者心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星辰殿,已有归属。”
短短七字,宣告了此地最终的结局,也彻底断绝了雷煌、炎姬等人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尔等,是去是留?”
去,意味着放弃此地可能残存的机缘,空手而归,甚至可能还要面对这位新晋星辰殿主的某种“清算”。留,则意味着承认对方的统治地位,生死皆操于其手,前途未卜。
一时间,几位强者神色变幻,心中天人交战。
雷煌性格最为刚直暴烈,让他向一个修为看似低于自己的后辈俯首称臣,实在难以接受。但他亲眼目睹林澈一剑斩灭尸冥道人的恐怖实力,更感受到此刻对方端坐王座,与整个星辰殿气息连为一体所带来的那种浩瀚威压,深知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他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数次,最终化作一声沉闷的叹息,抱拳沉声道:“林殿主神通盖世,雷某……服了!愿遵殿主号令!”他选择了低头,但“服了”二字,也道尽了他此刻的无奈与憋屈。
炎姬眼波流转,媚态天成,她娇笑一声,声音酥软:“林殿主真是天纵之才呢,如此年纪便掌控这般上古遗迹,未来不可限量。妾身一介弱质女流,在这修行界步履维艰,若能得殿主庇护,自是求之不得。”她话语看似柔弱,实则精明,既表达了归附之意,又点明了自己“弱质女流”的身份,试图博取一丝同情或特殊对待,同时也在观察林澈的反应。
妙音谷主微微欠身,语气清冷但带着敬意:“妙音谷,愿奉林殿主为尊。”她宗门本就偏安一隅,不喜争斗,审时度势之下,做出此选择并不困难。
黑风老妖低吼一声,化为人形,是一个面容粗犷的黑袍大汉,他瓮声瓮气道:“黑风山,愿听殿主差遣!”妖族更崇尚力量,林澈展现出的绝对实力,赢得了他的敬畏。
影枭隐匿在阴影中,气息萎靡,他断臂处依旧缭绕着淡淡的寂灭剑意,难以彻底驱除。他知道自己之前偷袭已结下仇怨,此刻若不服软,必死无疑。他沙哑着开口,带着一丝恳求:“影枭……愿奉殿主为主,肝脑涂地,以求宽恕!”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文渊先生和云芷仙子身上。
文渊先生抚须沉吟片刻,对着王座躬身一礼,道:“天机阁文渊,恭喜林殿主得承星君道统,执掌星辰殿。天机阁愿与殿主结一善缘,互通有无。至于去留……老夫还需回阁禀明阁主,方能定夺。在此期间,愿暂听殿主安排。”他话语圆滑,既表达了善意与恭贺,又未将天机阁彻底绑上林澈的战车,留下了回旋余地。
林澈对此不置可否,目光最终落在云芷仙子身上。
云芷仙子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清澈的眼眸,与他平静对视。她周身纯净的灵光与这片星辰虚空似乎格外契合。她轻启朱唇,空灵的声音响起:“灵墟洞天,云芷。恭喜林道友得此机缘。洞天与世无争,无意权势。云芷此行,只为历练与探寻上古之秘。若殿主允许,云芷愿暂留此地,观摩星君遗泽,或有助益。洞天亦愿与殿主保持友好。”她的态度超然,不卑不亢,表明了自己和宗门的态度,既无意臣服,也表达了善意,并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留下理由——观摩学习。
林澈听完所有人的表态,心中已有计较。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缓缓道:“既如此,本座便立下章程。”
“第一,星辰殿即日起封闭,未经本座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亦不得将殿内核心之秘外泄。”
“第二,尔等既愿暂留或归附,便需守我规矩。殿内残存资源、典籍,需经本座统一调配,不得私抢私斗。”
“第三,雷煌、炎姬、妙音、黑风、影枭,你五人既已表态,便暂为星辰殿外殿护法。戴罪立功者(看向影枭),需观后效。若有异心,尸冥便是前车之鉴。”
“第四,文渊先生,天机阁之谊,本座记下。你可在此观摩一些外围典籍禁制,但核心区域,不得靠近。离去时,需立誓不泄密。”
“第五,云芷仙子,灵墟洞天之谊,本座亦记下。你可在此静修观摩,范围与文渊先生同。”
条理清晰,恩威并施。既确立了自身绝对的权威,也给了这些人一定的出路和约束,并未一味打压,也并未完全信任。尤其是对影枭,留其性命已是宽恕,戴罪立功更是给了机会,但也明确点出其处境。
雷煌等人闻言,心中稍定。虽然成了什么“外殿护法”,听上去像是打手,但至少性命无忧,或许还能借助星辰殿残留的资源修炼。总比被直接驱逐甚至斩杀要好。
“谨遵殿主法令!”雷煌、炎姬、妙音谷主、黑风老妖齐声应道。
影枭也艰难地从阴影中显出身形,单膝跪地(虽只剩一臂):“影枭,谢殿主不杀之恩!必当竭尽全力,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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