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个布满灰尘和废弃金属零件的小房间。没有任何通道,只有靠墙壁的一排排巨大的、早已停止运转的老式管道增压机组。
死路?林谈的目光瞬间扫过整个房间。设备?没有价值。角落?堆满垃圾。墙壁……墙壁上有一处巨大的通风栅栏!铁栅栏早已锈蚀不堪!
“破开栅栏!”林谈放下老九,与松鼠一起,用能找到的铁棍和重物猛砸栅栏锈蚀的焊接点!
咣!咣!咣!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在那边!设备间里!”外面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迅速逼近!
“九爷!障眼法!拖延时间!”林谈一边用力砸,一边吼道。
老九喘着粗气,倚靠在冰冷的机柜上。他猛地咬破仅存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混合着汗水、血水和污垢,在自己的额头上快速画下一个复杂的、如同扭曲眼睛的血符!然后,他用尽全力,将带着血的手指猛地摁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怨!滞!迷!阴魂借路!浊气蔽眼!敕!”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伴随着浓烈的血腥气和怨秽之气,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骤然在房间内扩散开来!光线瞬间变得极其黯淡、扭曲!地上的灰尘、角落的蛛网、废弃的油污仿佛获得了生命,疯狂地在空气中涌动、旋转!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起令人头晕作呕的、混杂着血腥和尸臭般的幻觉气味!
追兵已经破门而入!但当他们踏入房间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瞬间堕入了一个冰冷的、布满污秽和蛛网的地窖!空气粘稠滞涩,呼吸都变得困难!耳畔仿佛有无数的低语和哭泣在回荡,干扰着他们的方向感和听觉!手电光也变得极其黯淡,光束被扭曲,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模糊的、不断翻腾着污秽颗粒的区域!一时间,几名精锐的飞虎队员竟然迷失了方向,如同陷入泥沼,动作变得迟缓混乱!
“干得好九爷!”松鼠惊喜道。
“咔嚓!”一声脆响!通风栅栏终于被砸开!外面是一条更加复杂、管道密布的主干通道!空气对流带来的风裹挟着新鲜但依旧混杂工业味道的气息吹了进来!
“走!”林谈二话不说,再次背起虚弱的老九,三人冲出设备间,钻入管道密布的巨大通道!
而在他们身后,那被老九用精血和禁忌怨秽之气布下的“**阴瘴”开始剧烈波动!几个陷入其中的飞虎队员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训练,开始强行对抗幻象,摸索着前进!一枚强光震撼弹被丢了进来!
“轰!”
剧烈的闪光和冲击波在狭窄的空间内肆虐!瞬间撕裂了部分低级的迷瘴幻象!
“他们从通风口跑了!追!!”怒吼声伴随着重新恢复的光线和混乱的脚步声,紧追而来!
城市地下迷宫的亡命奔逃,在警笛与邪物的双重咆哮中,愈发凶险!林谈背着一个伤者,手臂淌血;老九法力耗尽,精神萎靡;松鼠抱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致命“炸弹”。前方是黑暗未知的管道深渊,后方是穷追不舍的致命枪火。唯一的希望,便是林谈那能在混乱中找到生机的侦探之眼,以及老九压榨最后生命所释放的、源自黑暗的秽光巫术。
管道深处的阴风裹着铁锈味抽打在脸上。林谈的军靴踏过淤积的工业油污,溅起的黑水在昏暗应急灯下泛着毒蛇鳞片般的幽光。背上老九的喘息越来越重,温热的血顺着林谈脖颈往下淌,带着铁锈的腥甜。松鼠跟在后面,双臂死死箍着曲哲那颗被根须缠绕的头颅,那半张人脸上凝固的树脂泪珠在她奔跑中不断震颤,如同将坠未坠的琥珀。曲哲紧闭着那只尚存人形的眼睛,但覆盖头颅的木质部分却在微微搏动,细小的根须如同感知到什么,在黑暗中无意识地蜷缩、伸展。
“左拐!第三个岔口废弃的通风井!”老九的声音从林谈背上传来,嘶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他仅存的左手死死扒着林谈的肩膀,指甲因用力而深陷进战术背心的纤维里,伤口处胡乱缠着的布条早已被血和污渍浸透,湿冷地贴着林谈的后背。
身后的追兵如同跗骨之蛆。脚步声、犬吠、手电光柱搅动着浓稠的黑暗,越来越近。
“九爷!他们咬得太死!”松鼠带着哭腔喊道,小脸煞白,显然,这一路的不断逃亡,对她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慌个屁!”老九低吼,浑浊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骇人,“再撑三百米!前面就是‘蛇窟’的暗门!邓胖子的人要是连这点接应都搞不定,老子做鬼也掀了他的合盛和!”
林谈一言不发,汗水混着污血从眉骨滑落,刺得眼睛生疼。他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双腿和背上沉重的负担上。侦探的本能在疯狂运转,计算着身后追兵的距离、速度,预判着可能射来的子弹轨迹。每一次拐弯,每一次越过横亘的锈蚀管道,都像在刀尖上跳舞。脚下突然一滑,是半凝固的工业废料!林谈身体猛地失衡向前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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