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冬天到了。,
第五研究院已经一片雪白。
总体设计部里,气氛却比以往更加凝重。何雨柱刚刚主持完一个技术讨论会,正准备稍作休息,办公室的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
“何主任,紧急会议!钱副院长召集所有技术骨干,立刻到大会议室!”钱老师的学术秘书秘书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何雨柱神色一凛,立刻起身。能让钱老师如此紧急召集,必定是出了大事。
大会议室里座无虚席,烟雾缭绕。钱学成站在讲台前,面色凝重,黑板上画着一个复杂的气动布局草图,旁边标注着一连串令人触目惊心的数据。
“同志们,”钱学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刚刚接到试验基地的紧急报告,‘Df-乙’型在跨音速试飞中出现了严重的舵面震颤问题。
数据显示,在0.8到0.9马赫区间,水平尾翼发生剧烈振动,振幅超过安全阈值三倍以上。
试飞员冒着生命危险带回了数据,但下一次试飞必须解决问题!”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在场的都是顶尖专家,谁都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轻则影响飞行精度,重则导致机毁人亡!
气动实验室的负责人赵高工第一个站起来,眉头紧锁:“钱老,我们初步分析可能是激波诱导分离引起的颤振。
但是按照原有设计,不该在这个速度区间出现如此强烈的耦合振动。”
结构组的孙高工接着发言:“我们检查了结构强度,完全符合设计要求。问题应该出在气动弹性耦合上。”
接下来,各个专业的专家纷纷发表看法,提出了十几种可能的原因和解决方案。
有人建议加强结构刚度,有人主张修改气动外形,还有人提出增加配重......
会议室里争论不休,计算纸和草图堆满了桌面,计算尺滑动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始终找不到一个令人信服的解决方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九点,会议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问题依然无解。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钱学成环视会场,目光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雨柱身上:“雨柱,你有什么看法?”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黑板前,仔细端详着那个气动布局图。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尾翼区域,眼神专注。
“各位老师的分析都很专业,”何雨柱开口,声音清晰而平稳,“但我认为,我们可能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非定常流动中的涡系干扰。”
他拿起粉笔,在尾翼前缘的位置画了几个旋转的涡流符号:“在跨音速状态下,机翼产生的涡系会与尾翼发生复杂的相互作用。现有的准定常分析模型,可能无法准确捕捉这种瞬态的流动特征。”
这个观点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位老专家交换着眼神,有的点头,有的仍然带着疑虑。
王高工忍不住问道:“小何主任,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非定常涡系分析需要求解完整的N-S方程,以我们现在的计算能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确实不可能进行完整的数值模拟,”何雨柱点头承认,但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合理的简化,建立一个能够反映主要物理特征的工程模型。”
他转身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一组方程:“我们可以将涡系的作用等效为时变的边界条件,结合特征线法进行简化求解。虽然会损失一些精度,但足以判断主要的影响机制。”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
“这太理想化了吧?”
“简化模型的可靠性怎么验证?”
“时间紧迫,重新建立模型来得及吗?”
就连一向支持何雨柱的程爱国教授也露出担忧的神色:“雨柱,这个思路很新颖,但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模型预测不准......”
刘高工更是直接摇头:“小何主任,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飞行试验等不起啊!我们应该在现有框架下寻找更稳妥的解决方案。”
面对众人的质疑,何雨柱依然保持着那份独特的沉稳: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是,既然在现有理论框架内找不到答案,为什么不尝试新的思路呢?给我一个晚上时间,明天早上,我会给出具体的分析报告和修改方案。”
散会后,何雨柱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窗外,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办公室里却灯火通明。
他将所有相关资料铺满桌面,开始了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左手滑动计算尺,右手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时不时停下来凝视着图纸沉思。
深夜十一点,他找到了第一个关键参数——涡脱落频率与结构固有频率的耦合关系。
凌晨一点,他推导出了简化模型的核心方程。
凌晨三点,他完成了第一次迭代计算,结果与试验数据趋势吻合。
凌晨五点,优化方案逐渐清晰......
在这个过程中,何雨柱展现出了惊人的多任务处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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