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糖瓜粘。
这天一大早,何雨柱就把何雨水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捞了出来。
“雨水,快醒醒!今儿过小年,祭灶王爷,咱们还得‘扫房’,把一年的陈垢晦气都扫出去!”何雨柱精神百倍,手里已经拿好了新买的、扎得紧紧实实的高粱秆笤帚。
何雨水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嘟囔着:“哥,天还黑着呢……再睡一会儿嘛……”
“小懒猫!再睡灶王爷该怪罪啦!快起来,祭完灶,哥给你买关东糖和糖瓜,管够!”何雨柱笑着,不由分说地把棉裤棉袄给她套上。
一听到“糖”字,何雨水立刻清醒了大半,手脚麻利地配合着穿好衣服,嘴里还催促着:“那快点儿,哥!”
厨房里,何雨柱已经将小灶王爷的神龛擦拭得一尘不染。他小心翼翼地把昨天特意买回来的、用糯米和麦芽制成的关东糖(长条形,又硬又粘)和糖瓜(扁圆形,外面沾满了香喷喷的白芝麻)摆上小小的供桌,又放了一碗清水和几根干爽的稻草——这是老礼儿,说是给灶王爷上天骑的马准备的草料。
“雨水,来,净手,跟哥一起祭拜灶王爷。”何雨柱神情认真,点燃三炷细香,分给何雨水一支。
兄妹俩并排站在灶王爷像前,何雨柱学着记忆中母亲白玲的样子,双手持香,恭敬地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今天是腊月二十三,送您老上天言好事。保佑咱何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阖家欢乐,吃喝不愁,日子越过越红火……”
何雨水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小胖手举着香,小脑袋跟着哥哥的念叨一点一点的,奶声奶气地补充:“……保佑爸爸妈妈工作顺利,哥哥学习进步,弟弟轩轩健健康康,我……我期末考试还考第一名!”
何雨柱听着妹妹这充满“私心”的祈愿,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香烟袅袅升起,与糖瓜散发出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小小的厨房里,营造出一种朴素而虔诚的仪式感,也勾起了何雨水肚子里更响亮的“咕噜”声。
祭拜完毕,何雨水眼巴巴地望着供桌上那盘亮晶晶、香喷喷的糖瓜和关东糖,咽了咽口水:“哥,现在……现在能吃了吗?”
“小馋猫,得等到晚上,送了灶王爷‘上天’之后才能吃呢!”何雨柱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先干活!今天的重头戏是‘扫房’,要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新年!”
说干就干。何雨柱负责登高爬低,他找来一根长竹竿,把新笤帚绑在上面,仔细地清扫房梁、椽子、墙壁高处角落积攒了一年的蛛网和灰尘。何雨水则负责“地面部队”,拿着小笤帚和抹布,吭哧吭哧地扫地、擦桌子、擦椅子,把自己和哥哥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
“哥,你看这窗户上旧的窗花,颜色都不鲜亮了,还有个小缺口。”何雨水指着窗户上那几张略显陈旧的红色剪纸。
“没事儿!等过两天,哥把大红纸买回来,咱们自己动手剪新的!”何雨柱一边费力地仰头清理着高处的灰尘,一边信心满满地说,“咱妈以前剪窗花可是一绝,什么‘喜鹊登梅’、‘五谷丰登’、‘连年有鱼’,花样多着呢!回头哥研究研究,肯定能行!”
“哥你连剪窗花都会?”何雨水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那必须的!你哥我……”何雨柱刚想自夸两句,结果被掸下来的灰尘扑了个正着,呛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都出来了,“阿嚏!阿嚏!……咳咳……你哥我……阿嚏!无所不能!”
何雨水看着哥哥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驱散了劳动的疲惫。
忙碌了整整一上午,屋里屋外彻底焕然一新。窗户玻璃擦得锃亮,能照出人影儿;桌椅板凳一尘不染;地面扫得干干净净。虽然兄妹俩都累得够呛,何雨柱更是弄得灰头土脸,但看着这个经由自己双手变得窗明几净、整洁亮堂的家,心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下午,何雨柱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硬货——炖肉。他将那扇精挑细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巴掌大的方块,先在热锅里煸炒,直到肉块微微焦黄,通体冒出滋滋的油花。然后加入大量的葱段、姜片,以及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倒入上好的酱油、黄酒,撒上一大把白糖,最后加入没过肉块的开水,转为小火,盖上锅盖,慢慢地咕嘟起来。
没过多久,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肉香、酱香和香料味的浓郁香气,便从锅盖边缘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逐渐弥漫到整个厨房,继而飘满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这香味霸道而温暖,仿佛带着钩子,牢牢地抓住了人的嗅觉和味蕾。
“哥……太香了……”何雨水彻底没了玩耍的心思,像只被香味定住的小猫,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望着那口仿佛在施展魔法的大铁锅,口水咽了一口又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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