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搬进这套老公寓还不到一个星期,李晓玲就开始觉得卫生间不对劲。
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晚上起夜时,马桶水箱的滴水声似乎格外清晰,带着某种刻意的节奏,滴答,滴答,像是计数。
又或者,当她坐在马桶上时,后颈窝总会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气,不是穿堂风,更像是什么东西贴得极近,无声地呼吸。
她把这种感觉告诉丈夫张磊。张磊正瘫在沙发里刷手机,头都没抬:“老婆,你就是太累了。这老房子是旧了点,但地段好,租金便宜,有点声音正常。别自己吓自己。”
李晓玲皱了皱眉,张磊最近总是这样,对她的话心不在焉。她坚持道:“不是普通的声响。我觉得……好像有东西在看着我。特别是在卫生间里。”
张磊终于从手机上移开视线,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不耐烦和戏谑的表情:“看着你?谁看你?咋的,还有偷窥癖的鬼,专门喜欢看女人拉屎撒尿啊?”他说着,发出一种黏腻的低笑,伸手搂过李晓玲,“那我可得小心点,我老婆的逼这么好看,别让那玩意儿占了便宜。”
李晓玲厌恶地推开他:“我跟你说正经的!那种感觉特别真实,阴森森的。”
“行行行,正经的。”张磊收回手,语气敷衍,“明天我检查一下通风管道,行了吧?估计是耗子。你要是害怕,以后上厕所叫我陪着,反正我也不介意看,就喜欢让你羞耻。”他又露出那种下流的笑容。
李晓玲懒得再跟他争辩,但心里的不安像墨汁滴入清水,缓缓弥漫开来。
第二天是周六,张磊睡到日上三竿,早把检查管道的事忘到了脑后。下午,李晓玲一个人在卫生间洗衣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她猛地回头,背后只有空荡荡的墙壁和挂着的毛巾。洗衣机的滚筒嗡嗡作响,但在那规律的噪音之下,她似乎听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压抑的吸气声。
她汗毛倒竖,快速洗完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真正的恐怖,始于几天后的深夜。
李晓玲被尿意憋醒,睡迷糊的她忘了之前的恐怖,她没有开大灯,只借着客厅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摸黑进了卫生间。解决完,她正习惯性地伸手去按冲水按钮,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浴帘的下摆后面,好像有东西。
那不是拖鞋的轮廓,更不是任何她认识的物品。那像是一团模糊的、人形的阴影,蜷缩在浴缸里,被浴帘遮挡着大部分,只从底部露出一点点痕迹。它的颜色比周围的黑暗更深,仿佛能吸收光线。
李晓玲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让她手脚冰凉。她死死地盯着那团阴影,大气不敢出。是光影的错觉吗?还是没挂好的衣服?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了恐怕有一分钟。那团阴影也没有动。
也许是看错了。她试图安慰自己,颤抖着手,按下了冲水按钮。
水流哗啦作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在水声响起的同时,李晓玲清晰地听到,从浴帘后面,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满足般的叹息。
“呃啊……”
那声音黏湿,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猥琐感,绝不是什么水管噪音能发出来的。
李晓玲魂飞魄散,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滚带爬地冲回卧室,砰地关上门,缩进被子里剧烈地发抖。
“怎么了?大半夜的鬼叫什么?”张磊被吵醒,语气暴躁。
“有……有东西!卫生间!浴帘后面!”李晓玲语无伦次,紧紧抓住张磊的胳膊。
张磊不耐烦地甩开她:“又来了!做梦了吧你?”但他还是起身,骂骂咧咧地下了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妈的,吵人睡觉。”
他打开卧室大灯,又去客厅开了灯,整个屋子亮堂起来。他抄起一个棒球棍,走到卫生间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门,按亮了里面的顶灯。
卫生间里一切如常。马桶已经冲净,浴帘静静地挂着,后面空空如也。地面干燥,没有任何痕迹。
“你看!有个屁东西!”张磊走回来,把棒球棍往墙角一扔,“李晓玲,我明天还要上班,没工夫陪你玩这种胆小鬼游戏。你再这样疑神疑鬼,就去看心理医生!”
李晓玲蜷缩在床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自己没听错,也没看错。那种阴森的感觉,那声叹息,真实得可怕。可张磊根本不信。
从那天起,李晓玲对卫生间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她尽量不在家里上厕所,白天尽量在公司解决,晚上则减少喝水。但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每次她不得不使用卫生间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如影随形。而且,它不再满足于只是看着。
有一次,她正在洗澡,莲蓬头的水突然变凉,一股冰冷的寒意缠绕上她的小腿,那感觉不像水流,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带着恶意的抚摸,从脚踝慢慢向上滑。她惊叫着跳开,那感觉又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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