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财觉得老婆最近不对劲。
不是一般的不对劲,是那种让人脊梁骨发凉,半夜想起来都睡不着觉的邪门。事情是从上个赶集日之后开始的,具体说,是从他婆娘张秀英从集上买回来那罐子闻着有点酸不拉唧的腌菜以后。
那天晚上,天刚擦黑,旺财蹲在自家院坝坎上抽叶子烟,看着远处山坳坳一点点被墨汁样的夜色吞掉。
秀英在灶房里忙活,叮叮当当的。乡下夜晚静,除了偶尔几声狗叫,就剩灶房里的动静。
可旺财听着听着,觉得那声音不对。不完全是切菜炒菜的声音,中间还夹着一种……一种黏糊糊的,像啥子东西被慢慢吮吸的声音,又轻又密,听得人心里头发毛。
“秀英,你搞啥子名堂?”旺财朝灶房吼了一嗓子。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秀英探出头,脸上油光光的,嘴角好像还沾了点儿啥子白蒙蒙的东西,她随手一抹就没了。“催啥子催?饿死鬼投胎嗦?饭马上就好!”
旺财嘟囔了一句“瓜婆娘”,也没多想。直到吃饭的时候,他发现秀英有点怪。平时她吃饭呼噜呼噜,比旺财还凶,今天却像个城里小姐,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没吃几口。
尤其是那盘新买的腌菜,旺财夹了一筷子,酸得他直咧嘴,“啥子鬼东西,恁个酸!”
秀英却眼睛一亮,直接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那表情,旺财形容不来,不像在吃菜,倒像在享受啥子山珍海味,眼神都有点迷瞪了。
“你龟儿疯了吧?这酸倒牙的东西有啥吃头?”旺财看得莫名其妙。
秀英白他一眼:“你懂个屁!开胃得很。”说完,又埋下头,几乎把脸埋进盘子里,发出那种细微的、满足的吮吸声。
从那天起,秀英就变了。人还是那个人,模样没变,说话嗓门也没小,但旺财就是觉得,里头好像换了个人。她有时候特别邋遢,几天不洗,逼都臭了,有时候又变得特别爱干净,一天到晚洗洗涮涮,尤其见不得一点儿脏东西。这本来是好事,可旺财渐渐发现,她那种“干净”,有点过头,甚至有点邪性。
比如,旺财干完农活回来,鞋底沾了点泥巴,刚跨进堂屋,秀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挨千刀的!滚出去弄干净!”那眼神凶的,旺财从没见过,带着一股子狠厉,不像他婆娘,倒像护崽的母狼。
更让旺财心里头发毛的是,秀英身上开始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不是汗臭,也不是粪臭,而是一种……腐烂的味道,闻久了让人头晕恶心。他问过秀英,秀英骂他狗鼻子瞎闻,说自己天天洗澡,香得很。
真正让旺财吓破胆的,是三天前的夜里。
他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一摸身边,空的。秀英没在床上。他起初以为秀英也起夜,可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回来。外面月光很亮,透过窗户纸,把屋里照得朦朦胧胧。旺财趿拉着鞋走出屋,院里静悄悄的,茅房那边也没动静。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灶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那种他越来越熟悉的、黏糊糊的吮吸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贪婪。
旺财的心跳得像打鼓。他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凑过一只眼睛往里看。
月光刚好照在灶台前的地上。秀英穿着睡觉的汗衫,背对着门,蹲在那里。她面前放着一个洗脚用的破木盆,盆里黑乎乎的,看不真切是啥。但秀英的动作,让旺财浑身的血都凉了——她正把头埋进盆里,肩膀一耸一耸,发出那种急促的、满足的吮吸和吞咽声。她在吃盆里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
旺财吓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他不敢再看,轻手轻脚缩回屋里,钻回被窝,浑身抖得像筛糠。那一夜,他再也没合眼。天快亮时,秀英才悄无声息地摸回来,躺下没多久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啥事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旺财偷偷去看过那个木盆,干干净净,啥也没有。他问秀英昨晚去哪了,秀英打着哈欠说睡得好得很,骂他疑神疑鬼。
旺财不敢再问,但心里的疑惧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留了心眼,白天秀英洗衣裳,他假装路过,瞥见秀英搓洗她自己的裤衩时,表情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她把洗完的水,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瓦罐,还凑上去闻了闻,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迷醉。
旺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起夜里那个木盆,想起那股腐烂的甜腻味,一个可怕得让他不敢深想的念头冒了出来:他婆娘,可能在吃……自己的秽物?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旺财开始仔细观察。他发现秀英每次倒掉洗澡水、洗脚水,甚至刷锅水,都显得很不情愿,眼神恋恋不舍。她尤其宝贝她洗下身的那点儿水。旺财甚至撞见过一次,秀英躲在柴火垛后面,手里拿着她刚换下来的、带着白带污渍的裤衩,凑在鼻子底下使劲地闻,表情就像饿鬼见了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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