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倩,和丈夫张明、三岁女儿小芸住在城市边缘一栋不算新但还算温馨的楼里。
日子平淡,像温吞水。张明是个粗线条的程序员,我是个小会计,我们像大多数普通夫妻一样,为房贷、孩子的奶粉钱操心,偶尔也会因为琐事吵架,当然也会说些只有我们才懂的下流玩笑。
那天下班,我接了小芸从幼儿园回来,天已经擦黑。秋风吹得路边的落叶打旋。走到单元门口,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见角落里有一团小小的影子。
是只猫。一只瘦骨嶙峋的橘猫,毛色暗淡,蜷在那里,显得很安静。它抬眼看着我们,眼睛在暮色里像两盏小小的琥珀色灯笼,没有一般流浪猫的惊惧,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
小芸立刻就被吸引了,挣开我的手跑过去,蹲下来奶声奶气地说:“猫猫,你饿了吗?”
我赶紧跟上去,怕猫抓伤她。但那猫只是静静地看着小芸,甚至微微偏过头,蹭了蹭小芸伸过去的小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
“妈妈,猫猫喜欢我!”小芸高兴地回头看我。
我心里一软。我从小就喜欢猫,只是结婚后忙于生计,一直没养。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这只温顺的流浪猫,我动了恻隐之心。
“看样子是流浪久了,挺乖的。”我说。
晚上张明加班回来,看到家里多了个猫,皱了皱眉:“怎么弄只野猫回来?多不卫生,还有细菌。”
“小芸喜欢,我看它挺可怜的,也不闹。”我一边给他热饭一边说,“就给它点吃的,在阳台给它做个窝,不让它进卧室就行。”
张明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热气喷在我耳边:“行吧,听你的。不过……条件是今晚让我再走一次后门,好久没玩你后门了,好怀念那戴一圈紧箍咒的感觉。”
我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脸有点热:“没正经!小点声,孩子刚睡。”
橘猫就这样留了下来。我们没给它起什么文雅的名字,小芸叫它“大黄”,我们也就跟着叫。
大黄非常省心,猫粮、剩菜剩饭啥都吃,它总是安静地睡在阳台的旧垫子上。
它不像别的猫那样好奇地探索屋子,大部分时间只是趴着,或者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像个苍老的智者。
它和小芸格外亲,小芸玩玩具,它就趴在一边陪着;小芸睡觉,它有时会悄无声息地跳上床尾,蜷成一团守护着。我和张明也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家里多了点生气。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怪事开始毫无征兆地发生。
最先不对劲的是家里的灯。好好的节能灯,会突然忽明忽灭,频率很快,让人心慌。一开始我们以为是电压不稳,或者灯管坏了。但很快,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晚上,我和张明在客厅看电视,会冷不丁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瓷砖。
进去看,却什么都没有。水龙头有时会自己滴下水珠,可明明关紧了。
家里的温度也时常莫名降低。尤其是小芸的房间门口,有时会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像开了冷气。
小芸开始睡不安稳,半夜会哭醒,说怕黑,说房间里有个“黑黑的叔叔”站着。我们只当孩子做噩梦,哄哄便罢。
张明开始烦躁:“这破房子是不是线路老化了?明天我找人来看看。”
我心里却隐隐发毛,这些现象不像简单的电路问题。
我注意到,每当这些怪事发生时,大黄都会变得异常警惕。它不再慵懒地趴着,而是弓着背,浑身的毛微微炸起,耳朵竖得直直的,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某个空无一物的角落或者门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般的呜呜声,那声音完全不像一只温顺的家猫能发出的。
它的目光似乎总追随着某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一个周五的晚上,张明加班,我哄睡小芸后,在客厅看书。大黄趴在我脚边。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些困倦,打了个盹。
突然,一阵极其刺耳的刮擦声把我惊醒!那声音尖锐得让人牙酸,像是金属在玻璃上狠狠划过。
我猛地抬头,看见阳台的推拉门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白色划痕,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抓过。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像无形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客厅的顶灯疯狂闪烁,光线明灭不定,在墙壁上投下扭曲跳跃的影子。
大黄早已站起,它不再是那只温和的橘猫。它身体低伏,肌肉紧绷,尾巴像根棍子一样直直竖起,全身的毛都炸开,让它看起来大了一圈。
它面向小芸卧室的方向,龇着牙,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充满暴戾和警告的嘶吼,那声音低沉可怖,仿佛来自地狱的守卫。
我吓得浑身冰凉,心脏狂跳。小芸的房间里传来了哭声,不是平常的哭闹,而是充满了恐惧的、尖利的哭喊。
“妈妈!妈妈!黑叔叔来了!他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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