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那晚的直播会以那种方式结束。更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那个新都市怪谈的一部分。
“家人们,看看这地方,够阴间吧?”我把手机镜头转向身后那片废弃的游乐场,脸上堆着职业假笑,“点个关注,今晚带你们探秘‘鬼乐园’。”
直播间里稀稀拉拉飘过几条弹幕,人气不高不低。我叫阿杰,是个全职户外探险主播,专找那些传说闹鬼的地方直播。
小雅从后面贴上来,双手搂住我的腰,故意用胸蹭我的背,对着镜头抛媚眼:“杰哥,人家好怕哦,等下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你可要保护我。”
她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直播的固定搭档。我们的卖点就是边探灵边打情骂俏,说些带颜色的话吸引那些深夜无聊的观众。
“怕什么,有哥哥在呢。”我捏了她屁股一把,对着镜头坏笑,“等直播完了,哥哥好好‘安慰’你。”
弹幕活跃起来。
“又开车!”
“主播注意场合啊,这地方挺邪门的。”
“上次有人说在这里看到过穿白衣服的小孩。”
我搂着小雅往游乐场深处走。铁门早就锈坏了,我们轻易钻了进去。月光很亮,照得那些破旧的游乐设施像巨大的骷髅。旋转木马的颜色褪得差不多了,木马歪歪斜斜地挂着,眼睛的位置是黑窟窿。
风吹过摩天轮的骨架,发出呜呜的响声。
“据说这地方十年前出事死了个小孩,之后就关门了。”我压低声音,制造氛围,“有人说半夜能听到小孩的笑声。”
小雅配合地缩了缩身子:“你别吓我...”
我们走到旋转木马前,我把手机架好,调整角度。
“宝贝,给家人们表演个刺激的?”我冲小雅使眼色。
她心领神会,假装不情愿地白我一眼,然后扭着腰爬上一匹木马,裙子故意撩高了些。弹幕立刻多了起来。
我正对着镜头互动,忽然注意到屏幕角落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有弹幕问。
我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游乐场,只有风吹着地上的落叶打转。
“可能是塑料袋吧。”我不太在意,继续直播。
小雅在木马上摆出各种撩人姿势,我配合地说着下流话,直播间人气慢慢往上爬。干了这么久直播,我早就摸清了观众爱看什么——恐怖加色情,永远是流量密码。
但我们都没注意到,旋转木马后面那排破旧的售票亭窗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模糊的白影。
“杰哥,我有点冷。”小雅突然说,搓了搓胳膊。
我摸了摸她的手,确实冰凉。
“才入秋就这么怕冷?”我笑话她,但还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就在这时,直播手机突然黑屏了。
“怎么回事?”我拿起来检查,电量明明是满的。
重启之后,摄像头又能用了。但当我举起手机对准小雅时,却发现屏幕上她身后那匹木马的影子不太对劲——那影子太浓了,而且形状不像木马,倒像个人蹲着的轮廓。
我眨眨眼,再看时影子已经正常了。
“怎么了?”小雅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眼花了。
我们继续往游乐场深处走,目标是那个传说中闹得最凶的鬼屋。路上我一直在和弹幕互动,没太留意周围。直到小雅猛地抓住我的胳膊。
“你听到没有?”她声音发抖。
“什么?”
“有小孩在笑...”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风声中,确实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笑声,很轻,很远,但又好像就在身边。
“是风声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点发毛。
弹幕开始刷起来:
“我也听到了!”
“主播快跑吧,这地方真不对劲”
“是不是隔壁小区孩子的声音?”
笑声又响起来,这次更清楚了,是个小孩的声音,但听不出是男是女。
小雅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咱们回去吧,我害怕。”
我看了一眼直播间,人气正飙升,在线人数已经破万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走?
“再播一会儿,就十分钟。”我哄她,“今晚礼物不少,明天带你去买那个包。”
小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越往鬼屋方向走,空气越冷。明明是初秋,却像突然入了冬。我哈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鬼屋的外观是个巨大的魔鬼头造型,嘴是入口,已经破了半边,黑漆漆的像被炸过。
我调整好手机,对着镜头说:“家人们,重点来了。据说那个死在这里的小孩,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个鬼屋找妈妈。”
小雅紧紧贴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没事,都是骗人的。”我低声安慰她,其实自己心里也打鼓。
刚要进去,小雅突然指着鬼屋旁边:“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很小的旋转平台,上面有几只动物座椅,应该是给特别小的孩子玩的那种迷你旋转木马。奇怪的是,它看起来很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打扫,和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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