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夏日,雨水丰沛,山林翠得发亮。王有翠背着竹篓上山时,晨雾还未散尽,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她是个四十出头的农村妇女,身材矮壮,面色红润,臀圆胸满,一双粗手能耕地、能砍柴,也能在厚厚的松针底下准确地摸到肥美的鸡枞菌。
“今天准能捡满一篓子。”她踩着湿润的山路往上爬,心里盘算着卖了菌子能给丈夫李大山添件新衬衫。大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平时话不多,但疼老婆是出了名的。
太阳升高了,林子里热起来。王有翠专心地搜寻着菌子,不知不觉越走越深。她的竹篓渐渐满了,鸡枞、牛肝菌、青头菌,还有几朵罕见的干巴菌,能卖个好价钱。
等她直起腰来打算回家时,才发现日头已经西斜。林子里暗得快,她不敢耽搁,急忙沿着来时路往回赶。可是山路岔口多,她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可能走错了道。
天色暗下来,月亮升起来了,是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照得山野明明晃晃。王有翠心里发毛,这地方她不太熟悉,四周的树木影影绰绰,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
她加快了脚步,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她走到了一处山脊上。对面是一道深沟,当地人叫它“鬼哭沟”,据说从前战乱时在那里死过不少人。月光照得沟里一片银白,王有翠正要快步走过,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对面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眯起眼睛细看,浑身血液一下子凉透了。
那是一条蛇影。
一条巨大到超乎想象的蛇影,停满了整个山沟。
王有翠粗略估计,那影子至少有几十围粗——就是几十个人合抱那么粗。它静静地盘踞在沟里,月光把它照得清清楚楚,鳞片的纹路都隐约可见,但那分明只是个影子,没有实体,黑黢黢的一片,却又是立体的,仿佛一个巨大的剪纸投射在月光中。
她两腿发抖,想要逃跑,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这时,那蛇影忽然动了。
它缓缓地抬起头——那影子组成的头部有两个凹陷,像是眼睛的位置,正正地对着王有翠的方向。接着,它开始向她这边爬来。
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么巨大的东西移动起来,本该地动山摇,可是只有一片死寂。蛇影穿过沟底,爬上对面的山坡,所过之处,树木依然挺立,没有被压垮的迹象,仿佛那巨蟒只是一个虚无的投影。
但它确实在移动,而且越来越近。
王有翠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她转身就跑,连竹篓掉了也顾不得捡。她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树枝刮破了她的脸和手臂,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她不敢回头看,但能感觉到那影子在逼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背后袭来,冷飕飕的,让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有翠不知自己是怎么跑到村里的,她一头撞开自家院门,瘫倒在地。李大山正在院里抽烟,见状急忙跑来扶她。
“有翠!咋啦?摔着了?”
王有翠说不出话,只是哆嗦,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来的方向。李大山这才闻到一股臭味,发现妻子裤裆湿透,竟是大小便失禁了。
“撞邪了这是!”李大山心里一惊,赶紧把妻子抱进屋里。
王有翠开始胡言乱语,浑身发抖。李大山打来热水,替她脱光衣服清洗屁股和逼。结婚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给妻子擦洗身子,却发现她皮肤冰凉,只有额头烫得吓人。
王有翠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地说着“蛇...巨大的蛇...”
李大山请来了村里的医生,打针吃药都不见效。王有翠水米不进,眼看就要不行了。邻居提醒李大山:“怕是撞邪了,请刘神婆来看看吧!”
刘神婆是附近最有名的端公,七十多岁了,据说有些真本事。她被请来看过王有翠后,脸色凝重。
“魂吓丢了,丢在撞邪的地方。得赶紧找回来,过了三天就回不来了。”
李大山急忙问:“怎么找?”
“半夜子时,去她丢魂的地方叫魂。你得准备这些东西...”刘神婆交代了一串需要带的东西:王有翠常穿的一件衣服、一碗生米、三炷香、一些纸钱,还有一只大公鸡。
子夜时分,李大山提着煤油灯,跟着刘神婆往鬼哭沟走。刘神婆不让带手电,说电光太亮,会惊扰“那些东西”。
月光照得山路泛白,四周静得出奇,连虫鸣都没有。李大山心里发毛,但为了救妻子,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王有翠描述的地方,刘神婆示意停下。她摆开架式,让李大山站在她身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刘神婆先点燃三炷香,插在地上,又撒了一把纸钱。然后她拿出王有翠的衣服,挂在一根树枝上,开始念念有词。
李大山紧张地四处张望。月光下的山林显得格外诡异,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个个站立的人影。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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