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的麻将馆总是烟雾缭绕,牌声噼啪,混杂着女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罗老板,今天手气不行啊!”四十出头的张寡妇摸走罗成刚打出的八万,笑嘻嘻地推倒牌,“清一色,门清自摸!”
罗成肉疼地数着钞票,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输钱了。自从上个月开始,他的手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张姐,您这是要把我内裤都赢走啊!”罗成故作委屈地撇嘴,“我要是输得精光,就只能去您家蹭吃蹭喝了。”
张寡妇抛来个媚眼:“来啊,我家床大,够你滚的。”
牌桌上顿时笑成一片。五十多岁的王阿姨一边洗牌一边接话:“小罗啊,听说你最近见天地输,是不是晚上‘活动’太多,手软了?”
罗成嘿嘿一笑:“王姐,我这人您还不知道吗?向来是金枪不倒,越战越勇。就是这牌运嘛...”他叹了口气,“邪门得很。”
确实邪门。无论多好的牌,到最后总能被截胡;明明听牌了,就是摸不到想要的那张。罗成怀疑有人出老千,可馆子里都是熟客,大多是闲着无聊来寻乐子的中年妇女,哪来这等本事。
那晚收工后,罗成刷着抖音解闷。算法推送的视频里,一个自称“风水大师”的人正滔滔不绝:“...拜对财神,手气旺到挡不住!城南有座荒废的小财神庙,虽然破旧,但特别灵验...”
罗成鬼使神差地记下了地址。
第二天麻将馆歇业,他真就寻到了郊外那座破庙。庙小得可怜,蛛网遍布,供台上的财神像缺了半个脑袋,香炉里积满灰尘。
“财神爷,您老人家发发威,让我转运吧。”罗成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拜了拜,“要是灵验了,我给您重塑金身,天天烧高香。”
拜完财神,他心里踏实了许多,哼着小调往回走。路过一片荒草丛时,尿意突至,见四下无人,便溜到一棵老槐树下解决了内急。
“真爽快!”他系着裤带嘟囔道,完全没注意到树干上刻着的那行模糊字迹——“坟头勿溺”。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突然一阵阴风掠过后颈,罗成打了个寒颤,嘀咕着“怎么突然这么冷”,加快脚步回了家。
翌日牌局,罗成信心满满。
“今天叫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男人!”他边码牌边吹嘘,“昨晚拜了财神,今天必定大杀四方。”
对面的李阿姨笑道:“小罗啊,别的男人‘厉害’不‘厉害’我们不知道,你就别吹了。”
四人笑作一团。罗成也不恼,摸起一张牌,手指一捻,心中暗喜——是张好牌。
果然,牌顺得不可思议。几圈下来,他已经连胡三把。
“财神爷真显灵了!”他得意地数着钱,却没注意到馆里的温度不知何时降了下来。
“空调开太低了?”王阿姨搓了搓手臂,“怎么冷飕飕的。”
罗成调高了温度,但那股寒意似乎挥之不去,总是在某个角落弥漫着。
更奇怪的是,牌桌上开始出现诡异的事情。
“咦?我刚才明明摸的是二条,怎么变成一条了?”刘阿姨推了推眼镜,一脸困惑。
“胡了!”赵大妈兴奋地推倒牌,“清一色!”
对面的王阿姨却皱起眉头:“不对啊,刚才我看你手里不是这把牌...”
牌局进行中,不时会有牌莫名其妙地变化,或者骰子自己滚动起来。大妈们以为是年纪大了记性差,也没太在意。只有罗成察觉到异常——每当怪事发生,那刺骨的寒意就会突然出现。
一周后的深夜,罗成正在清点收入,忽然听到麻将馆大厅传来细微的声响。
“谁在那儿?”他握紧扫把,小心翼翼推开门。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大厅。但正中央的一张麻将桌上,四把椅子被整齐地拉开,仿佛刚刚有人坐过。桌面上,136张麻将牌整整齐齐地码成四排,每排34张,宛如一副待开启的棺木。
罗成后背发凉,慌忙打开所有电灯,匆匆收拾后逃离了麻将馆。
随后的日子越发诡异。每天打烊后,罗成都会发现麻将牌被摆成各种奇怪的图案:有时是一个圆圈,中间放着两张牌,像一双眼睛;有时是长长的直线,仿佛指引向某个方向;最可怕的是有一次,所有“万”牌被排成了坟堆的形状,上面还插着一张“一筒”,宛如祭奠的香烛。
“有鬼...”罗成终于承认了这不寻常的状况。
他试过烧香拜佛,甚至偷偷在门口撒过尿——老家传说童子尿能驱邪,虽然他早已不是童子。但一切徒劳无功,麻将馆里的阴气越来越重。
周一下午,牌局正酣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李阿姨正要打出一张牌,那张“九万”却突然从她指间跳了出来,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啪”地一声立在桌面正中央。紧接着,所有牌都开始轻微震动,麻将桌抖动起来,越来越剧烈。
“地震了!”有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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