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宝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深夜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项目截止日期迫在眉睫,作为项目经理的他不得不亲自上阵。
"操他妈的甲方。"他低声咒骂着,关掉电脑,拎起公文包走出空荡荡的办公室。电梯下行的过程中,他对着反光的金属门整理了一下领带,三十八岁的脸上写满疲惫。离婚两年,前妻带着女儿去了南方,他只剩下工作和偶尔的应酬。
走出写字楼,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赵光宝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犹豫着是叫辆出租车还是步行回家。公寓离公司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个点地铁已经停了,但走回去或许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转过两个街角,城市的喧嚣逐渐褪去。这条老街路灯昏暗,两旁的梧桐树投下斑驳的影子。赵光宝突然注意到前方路灯下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红色短裙,黑色丝袜,在惨白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扎眼。女人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发披肩,妆容精致却掩不住脸上的疲惫。赵光宝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站街女。
"先生,需要服务吗?"女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清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赵光宝本想拒绝,但酒精和孤独让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他打量着这个女人,发现她的眼睛异常的黑,几乎看不到眼白。
"多少钱?"他听见自己问。
"三百,全套。"女人回答,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我叫小梅。"
赵光宝点点头,带着小梅往自己公寓走去。路上,他注意到小梅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而且她的手异常冰冷,即使在秋夜也不该这么冷。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忍不住问。
小梅笑了笑,"贫血,从小就这样。"
公寓电梯里,赵光宝透过反光镜偷偷观察小梅。她的脸色在荧光灯下显得惨白,脖子上有一块奇怪的淤青,像是被人掐过。小梅注意到他的目光,突然转头对他一笑,那笑容让赵光宝后背一凉——太完美了,像是精心练习过的。
进入公寓,赵光宝打开灯,小梅却立刻要求关掉。"我喜欢暗一点。"她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黑暗中,赵光宝感觉到一双手解开了他的皮带。那双手的触感很奇怪,既冰冷又带着某种粘腻,像是摸过什么潮湿的东西。他想开灯,却被小梅制止了。
"别开灯,"她耳语道,"这样更有感觉。"
接下来的事情超出了赵光宝的预期。小梅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仿佛能读懂他身体的每一个反应。但更让他不安的是,在偶尔闪过的路灯光线下,他瞥见小梅身上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而且她的呼吸——赵光宝突然意识到,小梅似乎根本没有呼吸。
突然,赵光宝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来。他猛地推开小梅,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
灯光下,小梅静静地坐在床边整理衣服。她的皮肤在灯光下看起来正常多了,只是依然苍白得不像活人。
"怎么了?"小梅问,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清冷。
赵光宝摇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没什么,就是...你太冷了。"
小梅笑了笑,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三百块钱放在床头柜上。"还给你。"她说。
赵光宝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小梅站起身,"所以不收你钱。"她走向浴室,"借你浴室用一下。"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赵光宝长舒一口气。他拿起那三百块钱,发现纸币潮湿冰冷,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不是自己进门时给她的三百。更奇怪的是,其中一张钞票上有一个模糊的红色指印,看起来像是血迹。
浴室里传来水声,但赵光宝听不到任何洗澡应有的动静。他悄悄走到浴室门前,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花洒下,但那人影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站着淋雨?
二十分钟过去了,水声依然持续,但小梅毫无出来的迹象。赵光宝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小梅?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这次用力一些,"小梅?"
依然沉默。
赵光宝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他转动门把手,推开了浴室门。
浴室里雾气弥漫,花洒依然开着,热水已经变成了冷水,整个浴室冰冷刺骨。但小梅不见了。镜子因为水汽而模糊,但赵光宝还是能看到上面有几个用手指划出的字:"谢谢,再见。"
赵光宝关上水龙头,发现排水口附近有几缕黑色长发,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浴缸边缘有一圈黑色的痕迹,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他回到卧室,发现小梅的包也不见了,但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纸条:"红月亮按摩店,永兴路32号。来找我。"
赵光宝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就按照地址找到了永兴路。32号是一栋破旧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停业整顿"的牌子。透过脏兮兮的玻璃门,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显然已经废弃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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