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玉清殿,青云门最庄重之所,此时站着坐着许多人。
常箭带着张小凡、田灵儿和宋大仁进入殿中,向着道玄真人行礼“师父,大竹峰张小凡带到”话音刚落,满殿目光如芒刺般落在张小凡身上,宋大仁与田灵儿都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张小凡低着头,跪在地上。
道玄真人一身墨绿道袍坐在主位,手里拿着张小凡的烧火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侧席位上,青云门各脉首座依次排开,田不易攥着扶手的指节发白,苏茹眉头紧锁,目光频频落在殿中孤影上。水月大师身后,陆雪琪白衣胜雪,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殿中的张小凡,抬眸四处张望着那个人的身影。另一侧,天音寺普泓神僧一袭红袍,白眉垂落,身旁的法善面色紧绷,法相则闭目合十,似在沉思。焚香谷上官策斜倚在椅上,瘦削的脸上满是讥讽,目光在烧火棍与张小凡之间来回打转。
“过来吧。” 苏茹轻声开口,想让这孩子离自己近些。可张小凡刚要起身,苍松道人便突然咳了一声,却让田不易脸色骤变,冷声道:“老七,站在那儿,掌门与诸位前辈有话问你。”
张小凡顿在原地,像被无形的墙挡住,他垂着头,双手死死攥成拳,指缝里沁出细汗。道玄真人看着这少年单薄的身影,恍惚间竟想起草庙村事件后初上青云的那个怯生生的孩子,心底掠过一丝叹息,却还是沉声道:“张小凡,起身回话。”
张小凡缓缓抬头,刚要应声,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已经被尽量收敛却还是无法完全掩盖的凶戾煞气—— 宁遥一身玄色道袍,手握绝仙剑,神色冷峻地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视殿内,和对视的陆雪琪点了点头示意,看向方才起身,孤零零站在中间的张小凡皱了皱眉。随后对着上首的道玄真人和苍松点了点头,站到了张小凡身边。
宁遥刚站定,上官策便突然开口,声音尖锐:“青云门倒是好规矩,长辈审问案情,这青云小辈竟然可以在玉清大殿随意进出?这张小凡偷学天音寺秘法,说不得身上还有我派玄火鉴的线索,道玄真人,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焚香谷和天音寺绝不罢休!”
田不易猛地拍案而起:“上官策,你少血口喷人!我徒弟若真拿了你们的东西,你们怎会现在才来要?”
“你!” 上官策怒极,正要反驳,宁遥突然上前一步,绝仙剑心随意动轻轻出鞘半寸,剑身的煞气,瞬间压下殿中的躁动:“上官前辈,玄火鉴之事尚无实证,倒是小凡在流波山杀退魔教、护持同门,这是在场许多人都亲眼所见。正魔大战方才结束,前辈这般咄咄逼人,莫非是想挑拨正道内讧,给魔教可乘之机?”
上官策被宁遥气势所慑,一时语塞,随即一脸不可思的看着宁遥手中宝剑“好啊!太好了,怪不得你要包庇这魔教细奸细!你手中魔剑所含魔气,恐怕比这张小凡的嗜血珠还要强大!看来你二人都是魔教内奸!”宁遥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瞧着上官策在那狺狺狂吠“道玄真人,你可不能因为他是青云弟子就包庇他啊?”
上首的道玄颇为无奈的看了无所谓的宁遥一眼,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上官策道“上官道兄,宁遥不过初次历练,斩杀了太多魔教妖人,一时控制不好戾气罢了,哪有什么魔气!”
感受到目光中的压力,上官策没敢再提宁遥的事情,又把矛头对向了张小凡“那这嗜血珠总是魔教宝物吧,他一个普通弟子怎么能得到嗜血珠的?还要天音寺的大梵般若,这道玄真人总要给个说法吧?”
普泓神僧这时睁开眼,合十道:“上官施主所言有理,今日之事,还是先问清小凡身上秘法与邪物的来历为好。”
道玄真人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张小凡身上:“流波山一战,你所用的大梵般若,从何而来?”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小凡身上。张小凡嘴唇嗫嚅着,想起普智临终前的嘱托,终是咬着牙道:“我…… 不能说。”
“孽障!” 田不易怒喝,刚要起身,却被苏茹拉住。宁遥看着张小凡眼底的挣扎,心中了然 —— 小凡向来重情义,定是答应了人家不说!他上前一步,沉声道:“掌门师伯,小凡性子醇厚,绝不会主动勾结魔教。或许这里面有误会,不如给我们一些时间,让他慢慢说清?”
道玄真人看着宁遥,又看了眼身旁的不语的普泓,终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松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张小凡,大梵般若还要嗜血珠的来历,你到底说不说?”
张小凡闭了闭眼,仍是摇头。就在这时,苍松道人突然拿起茶几上的烧火棍,递到道玄面前:“师兄您瞧,此棍能承载嗜血珠,必然也是魔教宝物,张小凡随身携带邪物,又不肯交代秘法来历,定是魔教奸细!今日若不除他,日后必成青云大患!”
道玄真人接过烧火棍,刚要细看,突然 “呀” 的一声惊呼 —— 烧火棍上竟窜出一只七尾蜈蚣,色彩绚丽,尾部分岔如毒刺,狠狠咬在他中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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