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司泠夜熄了火,动作轻柔地将林雪颜从后座抱起。她睡得很沉,眉头依旧微蹙,嘴里偶尔溢出细碎的梦呓,隐约是“开心果”的字眼。
他抱着她走进公寓楼,电梯里的冷光映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司泠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底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为刚才的算计得逞而松了口气,又为她此刻的脆弱而心疼。
用林雪颜包里的钥匙打开房门,柳知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看到司泠夜抱着熟睡的女儿回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司先生,雪颜这是怎么了?”
“合作晚宴上喝了点酒,睡着了。”司泠夜语气平静,将林雪颜轻轻放在沙发上,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麻烦柳阿姨照顾她,我先回去了。”
柳知看着女儿不省人事的模样,又看了看司泠夜眼底的深意,心里警铃大作,却也没再多问,只冷冷道:“不送。”
司泠夜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林雪颜,眼底的决绝再次浮现。
而另一边,杰克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深夜的冷风刮在脸上,却远不及心口的疼痛。手机还攥在手里,那条陌生短信像一根刺,提醒着他刚才看到的一切。他一直以为,只要耐心等待,总能焐热林雪颜的心,可到头来,她心里藏着的,始终是另一个人。
杰克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只想躲在工作里,麻痹自己。
第二天清晨,林雪颜在头痛中醒来,宿醉的不适感让她皱紧了眉头。她看着熟悉的客厅,又看到身上盖着的男士西装,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冽气息,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不止,脸上血色尽失。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醒了?”柳知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过来,语气带着担忧,“昨晚司泠夜把你送回来的,你喝得烂醉。”
林雪颜接过水杯,指尖颤抖,声音沙哑:“妈,杰克呢?他昨晚……有没有联系你?”
“没有。”柳知叹了口气,看着女儿慌乱的模样,终究还是说了实话,“我没接到他的电话,想来是没什么事。”
她打开手机,与杰克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上午问她午饭吃什么,他给她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了。林雪颜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杰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般杳无音讯,他平常都会报备每天在干嘛,早安晚安也会说的。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杰克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放下手机,眼眶泛红。司泠夜的算计,她的失控,像一把双刃剑,狠狠伤害了杰克,也将她自己推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们之间本就隔着过往的鸿沟,如今这道裂痕,怕是更难修补了。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司泠夜发来的:“合作方案已发至你邮箱,上午十点,司氏纽约分公司见。另外,你的外套我已清洗干净,下次见面给你。”
林雪颜看着短信,眼底满是愤怒与无力。她知道,司泠夜不会善罢甘休,而杰克的失联,更是让这场博弈变得愈发艰难。
上午十点,林雪颜准时出现在司氏纽约分公司。司泠夜早已在会议室等候,依旧是一身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
“林总,请坐。”他示意林雪颜坐下,将一份详细的执行计划推到她面前,“这是合作的后续执行方案,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林雪颜没有看方案,只是抬眸看着他,语气冰冷:“司泠夜,昨晚的事,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是你把杰克叫去的,也是你故意让他看到的。”
司泠夜抬眸,与她对视,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林雪颜,杰克给不了你想要的,他连面对你真正的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只有我,才能给你和开心果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林雪颜自嘲地笑了,“你所谓的完整,就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赶走别人?司泠夜,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夺回你失去的,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想要什么!杰克没有在意我的曾经,是因为他尊重我,尊重我的过去,而不是你口中的‘没有勇气’!”
“你想要什么?”司泠夜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想要的,难道不是和我在一起吗?三年前你被迫离开,三年后我回来了,我可以给你一切,包括对抗司家的勇气,包括弥补开心果的父爱!”
“晚了。”林雪颜摇了摇头,眼泪滑落,“司泠夜,一切都晚了。杰克在我最难的时候出现,给了我和开心果安稳的生活,他的尊重与包容,不是你一句‘弥补’就能抵消的。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还有,你结婚了,注意分寸。”
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声音带着决绝:“合作可以继续,但仅限于工作。如果你再用这种手段干涉我的生活,我会立刻终止合作,并且永远不会让你再见到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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