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十七分,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ICU)外的走廊像被抽走了声音。
只有那台监护仪,一遍又一遍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惨白的墙壁上疯狂跳动。沈清棠跪在墙角,十指深深抠进瓷砖缝隙,指节泛白,指甲边缘渗出血丝——没人看见她掌心攥着一枚微型录音器,正悄悄收录着走廊里每一丝声响,那是林薇生前交给她的,说“关键时能救小满”。她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ICU门,嘴唇颤抖:“药……是基金会免费发的,他们说这是新研发的神经修复剂……怎么会是毒?小满才八岁,她只是感冒发烧……”声音越来越低,像被什么东西碾碎,眼底却藏着一丝极快的坚定——她早从母亲的旧日记里看到过“T-7”的名字,只是不敢相信。
林默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手中紧攥着一瓶T-7神经修复剂。瓶身原本贴着“怀瑾慈善基金会监制”的标签,此刻已被他用指甲生生刮去一层,底下浮现出一串极细的编码:Y-7-Δ。他瞳孔骤然收缩——这编码的末尾“Δ”,是母亲当年在实验室笔记里画过的“危险标记”,代表“可逆向破解”,不是单纯的毒素编号。
末眼自动开启,视野瞬间扭曲,灰白如雪崩般席卷而来——但他看到的不是死亡画面,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仿佛所有痕迹都被刻意抹除。“不是药有问题……”林默低语,嗓音沙哑,“是它本就是杀人的工具,却留了反制的线索。”他猛地闭眼,压制住末眼带来的眩晕,脑海中母亲临终的模样浮现:咳血、抽搐、瞳孔扩散,医生说是“罕见神经退化症”——那时他不知道,母亲是故意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她的指甲缝里,还藏着半片写有“陆九章”名字的碎纸。
上午九点零五分,医院天台
林默靠在冰冷的铁栏边,寒风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叮——】【第11次签到完成】【解锁能力:吞噬吸收·深层激活】【说明:可追溯毒素源流,解析物质本源路径,代价为高烧与幻觉】【是否确认激活?】
系统提示浮现眼前,他没有犹豫:“确认。”刹那间,灼热从脊椎直冲脑门,体温瞬间飙升,额头滚烫如炉,眼前景物扭曲分裂——但他咬牙撑住,因为末眼的余光里,他看到母亲的虚影在火光中比出“3”的手势,那是在提醒他,吞噬时要留三分清醒,别被“夜鸦”植入的假记忆迷惑。
这能力不是偶然解锁,是母亲用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在“末眼”系统里埋下的伏笔,是唯一能揭开真相的钥匙。
当夜,月色惨淡,ICU特殊病房
林默换上护士服,悄然潜入。小满依旧昏迷,呼吸依赖机器维持。他缓缓伸手,握住病床的金属护栏——指尖触到冰冷金属的瞬间,一股腥甜气息如毒蛇钻入脑海!
画面炸裂而出:昏暗实验室,惨绿色灯光下,白发男子(陆九章)站在巨大玻璃舱前,舱内漂浮着数十具被导线连接的躯体。他缓缓抬手,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声音冷得像冰刃:“第7号清道协议,启动‘净化之雨’。目标群体:低价值社会冗余人口。执行时间:每月三次,凌晨两点至四点。清除方式:T-7神经毒素激活,伪装为突发性神经衰竭。”
林默浑身剧震,猛地抽回手——他发现了画面里的破绽:陆九章按按钮时,左手悄悄在控制台下方划了一道“×”,那是“假指令”的暗号;玻璃舱角落,有个极淡的“星火”徽记,说明这些“躯体”其实是自愿参与反制实验的志愿者,不是受害者。他踉跄后退,撞翻输液架,冷汗浸透衣衫,体温飙至39.8℃——这“高烧”一半是能力副作用,一半是演给隐藏摄像头看的,他知道“夜鸦”在监控。
“清道协议……”他靠着墙滑坐在地,牙齿紧咬下唇直至出血,“他们不是在做慈善,是在筛选人类——但有人在里面,悄悄留了生路。”
下午两点三十六分,医院地下资料室
林医生推门而入,将一叠盖着“机密”红章的病例放在桌上:“过去三个月,全市43名弱势患者出现相同症状,全服用过T-7。他们都是孤寡老人、流浪儿童、无医保患者——基金会‘重点帮扶对象’。”他声音低沉,却在放下病例时,悄悄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第三下——那是“部分造假”的信号,林默瞬间会意。
林默翻动病例,指尖在“死亡时间”一栏停顿——所有时间都集中在“凌晨两点”,唯独一页被篡改过,写着“凌晨四点”,那是陆九章故意留下的“真时间”,暗示“净化之雨”的实际启动时间是四点,两点只是诱饵。
阿兰随后悄悄进来,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手写名单:“这是我在慈善站记录的七名‘突发急病死亡’受助者,都在凌晨两点到四点暴毙,医生说是‘罕见综合征’。”她声音发抖,却在转身时,用口型比出“名单有假,真的在花盆下”——阿兰是“夜鸦”安插的卧底,却被林薇的死触动,选择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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