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四十三分,星火秘密据点地下三层。
空气里弥漫着金属与电流混合的冷味,荧光屏的蓝光在幽暗中起伏,像沉睡巨兽的呼吸。林默坐在主控台前,目光死死钉在面前的监控画面上——那是城南机场凌晨两点的登机口录像。楚怀瑾身穿黑色风衣,步履从容,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自然摆动,踏上舷梯中段,身影即将没入舱门阴影。
画面定格。林默的指尖在触控板上缓缓拖动,一帧一帧地回放。他的呼吸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时间本身。末眼悄然开启,视野中浮现出淡淡的幽蓝光晕,现实与残影交错,每一丝光影的波动都被无限放大。三小时后,航班早已起飞,可海关系统却没有任何出境记录——不是没有,是被人为篡改过。林默的“末眼”在画面角落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穿海关制服的男人正低头操作终端,耳后贴着一枚微型通讯器,与昨夜药监局举报现场那个“记录员”耳后的装置一模一样。
没有通关影像,没有生物识别匹配,甚至连国际航班的离境申报都查不到痕迹。“不对。”林默低语,声音像从冰层下渗出。他调出楚怀瑾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的公开影像——那晚,镜头曾特写他为盲童递上礼物的手。右手小指第二节处,一道陈年疤痕清晰可见,是早年练剑时被剑刃划伤所致,他曾亲口对媒体说过:“伤疤是荣耀的印记。”而此刻,监控中的“楚怀瑾”,那只手的小指完好无损,甚至在握拳时,指节弧度与楚怀瑾本人的骨骼特征完全不符。
林默瞳孔骤缩。“是替身。”三个字落下,整个作战室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向中央数据终端,掌心拍下签到界面——【今日签到成功,解锁能力:痕迹追踪(中级)】。无形的能量涌入脑海,视野骤然清晰。他重新播放视频,这一次,不只是看人,而是看“残留”。空气中,光影的细微震颤被捕捉:登机口地砖上的反光轨迹(替身后跟了两名伪装成乘客的安保)、舷梯扶手边缘的指纹热残留(温度显示刚离开不超过十分钟)、甚至那件风衣衣角划过空气时留下的微弱电离痕迹(含特殊纤维,来自楚氏旗下的制衣厂)……全都化作一条条淡金色的虚线,在林默眼中交织成网。
而那条属于“楚怀瑾”的轨迹,在踏入舱门前二十秒,突然断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信号跃迁——有人远程注入了生物数据,伪造身份认证。更关键的是,跃迁信号的频率与三年前“星火”内部泄露的某条量子信道完全一致。“他在本地,还安插了内鬼。”林默转身,声音冷得像刀出鞘,“楚怀瑾根本没走,他只是把自己藏进了我们眼皮底下的网里。”
他抓起通讯器:“小林,立刻调取楚氏集团近七日所有加密通讯频段,尤其是那些伪装成内部邮件的量子跳频信号。重点筛查与海关、药监局IP有过交互的数据流,我要知道内鬼是谁。”“收到。”耳机那头传来小林沉稳的回应,“正在部署信号爬虫,预计两小时内出结果。”林默没等,转身走向电梯。他需要更多线索,而最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是楚氏那些不为人知的“备用大脑”——市郊那座早已废弃的数据中心。三年前“星火”曾查到这里藏着楚氏早期的实验日志,却因权限不足未能深入。
六点十二分,暴雨倾盆。林薇披着维修工的黄色雨衣,踩着积水走向数据中心后门。雨水顺着帽檐滴落,遮住了她冷峻的眉眼。她手里提着工具箱,U盘伪装成普通读卡器,内置星火自主研发的信号嗅探模块。实则这“信号嗅探模块”是楚怀瑾故意留给她的——三年前她潜入楚氏时,楚怀瑾就已识破她的身份,却故意放任,想通过她的设备追踪“星火”据点;而她早已察觉,提前在模块里加装了反向追踪芯片,此次前来,既是为了抓数据,更是为了引蛇出洞。
门禁刷响,指纹验证通过——她用了楚氏前技术主管的权限卡,那是三年前“星火”就埋下的棋子。可没人知道,这位“前主管”去年就已被楚怀瑾策反,权限卡早就被植入了定位器,一旦使用,就会向楚氏安保中心发送实时坐标。机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几排服务器指示灯如鬼火般闪烁。她迅速接入主干线路,插入设备,启动数据抓取程序。三分钟。足够嗅探器捕捉到一段异常的定时数据流:每小时整点自动发送,加密层级高达九级,目标地址经过三次跳转,最终落点竟是某境外教育基金会的公开官网——一个表面做贫困生助学的非营利组织。
实则这“境外地址”是幌子,数据流的真实终点藏在地址栏的注释代码里,解码后是国内城南孤儿院的IP(端口号719,苏月的病床号)。“夜鸦计划……是冲孩子来的。”林薇眼神一凛,迅速拷贝日志,拔出设备。就在此时,头顶警报灯骤然亮起。红色光束扫过走廊,电子音冰冷响起:“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安全协议启动。”她没有慌,转身冲向通风管道。身后脚步声逼近,至少四名武装安保正在包抄——这是她预料之中的,楚怀瑾的反应速度比她预估的快了十秒,说明内鬼比想象中更接近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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