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十八分,老钟诊所的密室里,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苏晚躺在脑波监测仪下,手腕、太阳穴贴满电极片,呼吸微弱而紊乱。仪器上跳动的波形像极了暴风雨前的海面,起伏不定。老钟站在控制台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将一段低频声波缓缓注入她的神经回路——那是十七年前林默母亲去世当晚,医院急救室警报的频率,427赫兹,持续三秒,间隔五秒,循环播放。
实则这“427赫兹”并非林母急救警报频率,而是苏晚父亲苏砚卿当年为T-0项目设置的“记忆唤醒密钥”——老钟早在三年前就从苏砚卿的加密日志里得知,却故意伪装成林母相关频率,一是为了掩盖苏砚卿仍在世的真相(他一直在替苏砚卿传递信息),二是为了让苏晚的潜意识误以为“唤醒信号来自信任的人”,降低记忆屏障的抵抗。
“小满……小满……”苏晚的嘴唇微微颤动,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坠落。突然,她全身剧烈抽搐,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放大,虹膜中竟泛起一丝猩红,仿佛有火焰在眼底燃烧!“别烧她!药是假的!他们把证据烧了——啊!”她嘶吼出声,脖颈青筋暴起,手指死死抠进床沿,指甲崩裂渗血。
实则苏晚嘶吼的“她”并非林默母亲,而是她被楚怀瑾隐藏的双胞胎妹妹苏月——当年楚怀瑾将苏月当作“备用容器”软禁,苏晚的深层记忆里残留着妹妹的影像,只是被记忆清除程序封锁;“药是假的”指的是楚怀瑾给苏月服用的“记忆稳定药”,实则是抑制抗体的毒药,苏晚的潜意识通过嘶吼传递这个关键信息,老钟的脑波仪捕捉到了“双生意识波动”,却故意隐瞒,怕林默分心。
林默几乎是撞开挡路的仪器冲上前的。他一把攥住苏晚的手,掌心滚烫,另一只手悄然开启“末眼”。刹那间,他眼前的世界变了。苏晚的双眼中不再是泪水,而是倒映着一片火海——灰烬翻飞,铁门扭曲,墙面上一块金属铭牌在烈焰中若隐若现:“T-0项目·火种源数据库”。火光中,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将一叠文件扔进焚烧炉,炉口喷出的黑烟里,浮现出一串数字编码:T-0-719-3341。
实则“穿白大褂的身影”不是陌生人,正是苏砚卿——他当年故意焚烧假文件,目的是迷惑楚怀瑾,真文件被他藏在疗养院B3层的晚香玉花盆下;黑烟中的编码“T-0-719-3341”不仅是密钥,还是苏月的生日(7月19日),苏砚卿故意将生日编入密钥,为的是让苏晚觉醒后能通过编码联想到妹妹,林默的末眼虽捕捉到编码,却暂时没察觉其中的生日含义。
画面一闪即逝。林默猛地回神,呼吸急促,冷汗浸透后背。他低头看向苏晚,她已瘫软下去,脸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她说的不是梦。”老钟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手指颤抖地记录着脑波数据,“是记忆回流!她的潜意识被某种极端刺激封锁了二十年,现在……正在崩解!”
实则老钟的“手指颤抖”是伪装的——他早就通过苏砚卿的预告知道苏晚会在此时记忆回流,记录数据时故意放慢速度,是为了给林默留出消化信息的时间;“极端刺激”不是单一的声波,而是苏晚发簪里的微型芯片(苏砚卿植入)与声波产生共振的结果,芯片释放的神经信号才是突破记忆屏障的关键,老钟故意不提芯片,是为了保护苏砚卿的布局。
林默没有回应。他盯着自己掌心残留的触感——苏晚的手,滚烫得像握着一块烧红的铁。那是钥匙。而火,从未熄灭。
上午九点四十分,楚氏集团总部茶水间。阳光斜照进玻璃幕墙,咖啡机嗡嗡作响。林默端着纸杯靠在窗边,衬衫领口微敞,一副刚加完班的疲惫模样。“最近老做噩梦。”他随口道,声音沙哑,“梦见着火,医院,还有……哭声。”
林薇正往杯里加奶,动作一顿。她抬眼看了林默一眼,目光深沉。作为楚昭的秘书,她知道的比谁都多——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楚怀瑾今晚要去城北疗养院,说是祭奠苏砚卿。”
实则林薇是苏砚卿安插在楚氏的核心卧底,她口中的“祭奠”是假的——楚怀瑾真实目的是去提取苏砚卿的神经样本(苏砚卿被软禁在疗养院B3层,并未死亡),林薇故意隐瞒真相,只说“祭奠”,一是为了避免林默冲动营救暴露计划,二是引导林默去疗养院获取“火种源”数据,因为苏砚卿已提前在疗养院设置好数据接口;林薇往杯里加奶时,悄悄将一枚微型磁卡(疗养院B3层门禁卡)藏在杯垫下,林默端杯时能顺手拿到。
林默眼神一凝。苏砚卿——苏晚的父亲,当年那起“医疗事故”中唯一敢站出来举报T-0项目的医生,三个月后死于“车祸”。而那座疗养院,名义上是慈善机构,实则是楚家最早的研发基地,地底三层,从未对外开放。“火种源”……就在那里。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脑海里却已飞速推演:今晚必须重启“灰烬”主题局,用情境刺激唤醒苏晚的深层记忆。不能再等了。时间,正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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