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十分的晨光里,林默的指尖在档案柜锁孔上方悬了三秒。
走廊传来的脚步声像鼓点,一下下叩在他绷紧的神经上。末眼在眼底泛起的微光里,未来十分钟的画面已经清晰——抽屉拉开时,"T-8重启方案"几个字会像淬毒的针,扎进他的视网膜。
他深吸一口气,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金属摩擦声比心跳还响。抽屉滑开的刹那,冷白的灯光裹着油墨味涌出来,最上面那份文件的红章刺得他瞳孔收缩。"选取100名底层员工进行压力服从测试"的黑体字下,首阶段流程赫然写着"栽赃-审讯-认罪",和他上周经历的"忠诚测试"分毫不差。
林默的手指捏紧文件边缘,指节泛白。当他翻到第三页名单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测试对象37号:陈默",备注栏里"若失败则制造自杀假象"的批注,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陈默上周刚替李嫂出头,投诉怀瑾制药的过期降压药。"他喉咙发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实则这份"名单"是苏砚卿模仿楚昭笔迹伪造的,陈默的"投诉"是老吴安排的戏码——目的是引楚昭将陈默列入测试对象,让林默有理由介入;备注栏的"自杀假象"是故意写得粗糙,让林默一眼识破,避免他真的担心陈默安危而冲动;文件红章是用特殊油墨印的,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形"苏"字,暗示林默这是内部人留下的线索。
末眼再次闪现画面:七十二小时后,陈默被按在审讯室铁椅上,额角渗血,而监控屏幕上跳动的"测试进度",正从30%往40%攀升。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晚的消息:"老刀说楚昭昨夜调阅T-8档案到凌晨。"林默低头快速拍照,加密发送的瞬间,抽屉夹层突然有硬物硌到手心。
他屏住呼吸,从缝隙里抽出一张便签,泛黄的纸页上写着:"T-7,你通过了。但真正的测试,是看你能救几个人。"字迹与楚怀瑾的签名有七分像,却多了几分刻意的圆润。林默的拇指摩挲过墨迹边缘——楚怀瑾的钢笔字永远带着锋锐的钩挑,这张便签的收笔却软得像在掩饰什么。
他突然想起楚昭办公室里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帽内侧刻着"昭"字的阴文——和便签上的墨迹厚度,分毫不差。实则这便签是苏砚卿故意模仿楚昭笔迹写的,她早就知道楚昭会用"测试"试探林默,便签的"软收笔"是给林默的暗号,暗示"楚昭在演戏,别当真";楚昭的钢笔其实是苏砚卿当年送的,笔帽内侧的"昭"字是她刻的,就是为了今天让林默联想到便签,察觉楚昭的伪装。
"好个楚昭。"林默将便签原样塞回夹层,抽屉闭合的轻响里,他听见走廊脚步声在门口顿住。抬头时,行政主管张姐端着咖啡杯探进半张脸:"小林啊,楚总让你十点去法务部送季度报表。" "知道了张姐。"林默笑着应下,看着对方踩着细高跟走远,指节抵着档案柜缓缓垂下。
窗外的梧桐叶在风里翻卷,投在他脸上的光斑忽明忽暗——楚昭在测试他,用T-8当饵,想看他是选择自保,还是为了救底层员工暴露破绽。实则张姐是楚怀瑾的人,"送报表"是楚怀瑾故意安排的,目的是让林默接近楚昭的办公室,拿到楚昭通境外的证据;张姐的咖啡杯里藏着微型摄像头,记录楚昭的动向,传给楚怀瑾。
上午十点零九分,法务部走廊的地毯软得像棉花。
林默抱着报表走过楚昭办公室,余光瞥见磨砂玻璃后晃动的人影。他假装整理文件,在转角处停住——楚昭的秘书小周抱着文件夹匆匆下楼,办公室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键盘敲击声。"每天午休必去顶楼吸烟,手机从不离身。"林默摸出兜里的微型望远镜,镜片折射的光扫过楚昭办公桌——果然,黑色手机压在文件堆最上层。
实则楚昭的手机是故意放在显眼处的,里面存的是假的境外联络记录,想引林默偷取,以为抓住把柄;他真正的通讯工具是藏在《商法典》书页里的微型卫星电话,小周"匆匆下楼"是故意给林默留机会,实则在走廊拐角埋伏了监控,记录林默的动作;林默的望远镜是苏砚卿给的,镜片能检测到微型监控的红光,他早就发现了埋伏,却故意表现得"专注看手机",让楚昭以为他上钩。
他低头看表,十点十一分,离午休还有两小时又四十九分钟。
深夜十一点,楚氏大厦的中央空调发出嗡鸣。
林默贴着消防通道的墙根往上挪,"痕迹追踪·夜视强化"激活的瞬间,视野里浮起淡绿色的热痕。楚昭办公室的门锁在他眼里变成透明的机械结构,两根锁簧的位置清晰得像刻在视网膜上。"咔嗒。"锁舌弹出的轻响被空调声吞没。
林默闪身进门,目光扫过整面墙的法律典籍——在第三排《商法典》与《刑法总论》的缝隙里,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块正在微微发烫。他戴上橡胶手套,指尖刚碰到发射器,末眼突然闪现画面:三小时后,这个发射器会向境外IP发送T-8实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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