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地铁停车场监控室里,金属桌面被砸出凹陷的声响,惊得墙角的蜘蛛慌不择路地往通风口钻。
黑鸦的指节泛着青白,刀疤从眉骨斜贯到下颌,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抽搐——他盯着监控屏里空荡的保洁车后车厢,车载摄像头的雪花噪点像极了林默那张带着虎牙的笑脸。但他眼底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在桌下悄悄按了下对讲机的静音键,对着藏在领口的微型麦轻说:“周砚,撤吧,戏演完了。”方才那个弯腰扫碎瓷片的保洁工,正是假死的周砚,两人早就通过老吴接上头,这场“暴怒”不过是演给楚怀瑾的眼线看。
"车里就一件旧工服和半瓶水。"手下的汇报声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黑鸦扯松战术背心的搭扣,俯身凑近监控回放键,红外热成像里,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通风口突然跳出一团模糊的光斑——那是林默故意留下的干扰信号,也是给黑鸦的“安全”暗号。“干扰信号?”他猛地拍响桌沿,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昨夜绿化带捡的录音笔里说U盘在末班车......好个调虎离山!”战术靴碾过地上的咖啡渍,他抓起对讲机时,指缝里还粘着半片枯叶——那是周砚刚才扫碎瓷片时故意递给他的,里面藏着楚氏洗钱账户的密钥。"查所有通风管道检修记录!"他的吼声震得监控屏抖了三抖,“我要知道谁动过夹层!”其实他早就从老吴那拿到了检修记录,喊得越凶,楚怀瑾的眼线越会信以为真。
监控室的门被风撞得哐当响,黑鸦抬头时,只看见个保洁工弯腰扫着碎瓷片,帽檐压得低低的。他没在意——这破地方每天都有保洁晃悠,倒是通风管道的检修记录更要紧。可他余光瞥见保洁工腰间露出的半截尼康相机带,嘴角的刀疤悄悄松了松,周砚这小子,连相机都没换,还是当年那台。
此时的林默正缩在疾控中心更衣室的角落,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他扯下防护面罩,用毛巾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混在转运车队里,差点被新来的安保认出身形。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手指微颤:【签到第10天,念力操控升级:可连续操控三件小型物体,间隔不超过五秒】。但他没立刻行动,反而摸出藏在内衣口袋的假U盘——这是苏晚今早给的,里面只有楚氏小额贪腐的证据,真U盘早在昨天就被他用念力塞进了沈清棠花坊的蓝雪花盆栽下,那才是装着人体试验核心数据的“炸弹”。
"苏晚的消息。"他点开对话框,照片里地铁停车场的监控室门大敞,黑鸦的背影像头暴怒的熊。"主力调走了。"林默低声重复着消息末尾的备注,喉结动了动。母亲临终前攥着"楚氏药业"药盒的手突然浮现在眼前,他捏紧口袋里那个暗黄色药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诱敌成功,可他知道,楚怀瑾不会这么容易垮,黑鸦传来的消息说,楚氏还有个隐藏的服务器,在医院行政楼的地下三层。
上午十点的"云间阁"包厢里,苏晚的红酒杯在灯光下流转着琥珀色。她指尖轻点桌布,眼尾微挑:"陈副主编最近可辛苦了,听说编辑部连封条都被人动了?"对面的陈默正夹着水晶虾饺的筷子顿在半空,耳垂肉眼可见地红了。其实陈默是老吴安插在报社的线人,他这“慌乱”是演的,早在来之前就和苏晚对过暗号。
"我有几个自媒体朋友......"苏晚托着腮笑,口红在杯沿印下朵小玫瑰,"总说想找能掀翻行业的大爆料。"她起身去洗手间时,故意让香奈儿菱格包滑落在椅侧,伪造的"怀瑾慈善内部交易清单"从包底露出半角——那是用楚氏集团十年前的旧公章拓印的,连墨痕都模仿得一模一样。可包的夹层里,藏着老吴放的微型录音器,正录着陈默“偷偷”翻看清单的动静,这录音要传给楚怀瑾,让他以为报社内部真的有人叛变。
陈默盯着那抹纸角,喉结滚动两下。他假装犹豫,手指碰了碰清单边缘,又迅速收回,这细微的动作全被录音器记下。苏晚在洗手间镜子前补妆,听见外面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嘴角勾起半分——清白的人会直接报警,心虚的才会偷藏证据,而陈默这“偷藏”的动作,正是要让楚怀瑾彻底相信,报社已经成了突破口。她看了眼腕表,助理该去停车场“偶遇”陈默的司机了,那司机也是自己人,会把“陈默藏了清单”的消息故意泄露给楚怀瑾的眼线。
下午三点的匿名爆料平台准时弹出弹窗,《怀瑾慈善资金去向成谜》的标题像把利刃,配图里柳知夏被反绑在仓库的照片刺得人眼睛生疼。林默盯着手机,看着评论区从"慈善楷模"到"吸血蛀虫"的反转只用了半小时——苏晚买的热搜助推、秦砚秋联系的体制内线人、还有他用念力塞进省纪委信箱的加密U盘,此刻正像颗定时炸弹,在楚氏集团的根基下滋滋作响。但他知道,这只是前菜,真正的杀招在老陈手里,那才是楚怀瑾洗钱和人体试验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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