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城市尚未完全苏醒,街角的梧桐树影斜斜地铺在青石板上。
花店“清棠园艺”静谧如常,唯有地窖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蓝光,像是沉睡千年的火种,终于被唤醒。
林默蹲在培养舱前,掌心还残留着签到后那股滚烫的余温。
他将阿木亲手雕刻的图腾木板缓缓嵌入舱体前端——严丝合缝,仿佛这枚沉默的装置已等待了三十年。指尖触到木板边缘时,他忽然顿住,那木纹深处竟藏着极细的刻痕,凑在一起是半枚残缺的“怀瑾生物”徽记,与他曾在楚怀瑾办公室见过的印章,纹路分毫不差。
“就是它了。”沈清棠站在一旁,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时光。她没注意到林默的停顿,指尖微微发颤,却毫不犹豫地划破皮肤,一滴鲜血顺着指腹滑落,精准滴入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如远古门扉开启的叹息。
培养舱盖缓缓升起,冷雾弥漫,却没有药剂的气味,也没有冰冷的金属容器。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悬浮于半空的水晶记忆核,通体剔透,内部光影流转。表面浮现出两张年轻的脸庞——沈知秋与苏晚的母亲,肩并肩站在实验室中央,眼神坚毅如铁。
林默瞳孔骤缩。“末眼”自动开启,视野中瞬间闪过无数死亡碎片,但这一次,不是临终的哀嚎,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存在”在呼唤。更让他心惊的是,记忆核投影的背景里,实验室角落的通风口处,竟藏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怀瑾生物”的护工制服,身形与老马惊人地相似。
他没有犹豫,指尖轻触水晶,低喝一声:“吞噬吸收·认知残留!”
刹那间,画面炸裂开来。
实验室的灯光刺眼,警报声尖锐刺耳。画面中的沈知秋握紧妹妹的手,声音沉稳却带着决绝:“如果有一天,他们想用谎言抹去我们,那就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新的火种。记住,双叶图腾不是符号,是血脉的契约。”话音未落,她忽然转头,对着通风口方向极快地递了个眼神,唇语轻动:“护好她们,等我信号。”
苏晚猛地后退一步,呼吸一滞。她看见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女人,穿着白大褂,抱着襁褓中的自己,轻声哼唱着一首古老摇篮曲。旋律稚嫩、温柔,却蕴含着无法言说的悲壮。更诡异的是,摇篮边缘挂着的长命锁,上面刻着的“晚”字,竟与她此刻脖子上戴着的、据说是“捡来”的长命锁,纹路完全一致。
“我……听过这首歌。”苏晚喃喃道,眼眶骤然红了,“每一次闭眼,它都在。而且这锁……”她抬手摸向颈间,声音发颤,“我一直以为是孤儿院院长给的,可它明明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她不知为何,身体已不由自主地张口,用童声轻轻哼起那段旋律。音符飘出唇间,如风拂过荒原。
奇迹发生了。
水晶猛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投影扩展开来,一段从未记录的影像浮现——沈知秋将婴儿交给一对园艺师夫妇,声音压得极低:“清棠的名字,是‘清明如棠’,她会等你回来。你们的孩子,会彼此找到彼此。”可画面边缘,林默的“末眼”清晰捕捉到,那对夫妇接过婴儿时,袖口露出了半枚刺青——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图案,而是楚怀瑾身边死士特有的“缠枝蛇”印记。
沈清棠怔住了。泪水无声滑落,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投影中那个年轻的母亲。她的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一直在等……我一直都在。”可话音刚落,林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目光锐利如刀:“那对夫妇,不是普通人。你仔细看他们的袖口——是楚怀瑾的人。”
沈清棠瞳孔骤缩,再看投影时,画面已渐淡,只留下那对夫妇模糊的背影。她浑身发凉:“不可能……他们是我养父母,当年是他们从孤儿院接走的我,怎么会……”
林默却猛然皱眉。他的“末眼”捕捉到了更可怕的异常——在记忆核释放的信息流中,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信号波动,频率稳定,带有定位特征。更诡异的是,这信号的波长,竟与他方才在图腾木板上发现的徽记,存在共振反应。
这不是自然残留,也不是简单的追踪程序——是有人提前将“触发信号”藏进了图腾与记忆核,只要沈清棠的血激活装置,信号就会自动发送!
“不对。”他低声道,眼神骤冷,“有人在监听我们,而且……监听的人,早就把东西放在了我们手里。”他举起那枚图腾木板,指尖划过边缘的徽记,“这木板不是阿木随便刻的——阿木的手艺我清楚,他从不会刻这种带徽记的纹样,除非……是有人让他刻的。”
苏晚脸色一白:“你是说,阿木也被利用了?”
“不一定是利用。”林默摇头,启动“念力操控·共鸣链接”,精神力如蛛网般逆向扫描信息流源头,“可能是阿木拿到的木料,本身就被做了手脚。”几秒后,坐标锁定——城南,废弃的“怀瑾生物旧址”,地下三层,B区实验舱。但与此同时,另一处微弱的信号源也浮出水面——就在花店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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