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带着哭腔的嘶吼如同惊雷,狠狠劈碎了破屋内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生机!
“流云宗的仙师…挨家挨户搜查…抓叛宗魔修…快到咱们这条街了!”
冰冷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默的耳膜!叛宗魔修!叶凌风!好狠的手段!夺基毁脉还不够,竟要赶尽杀绝,连他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给!滔天的恨意混合着冰冷的杀机,瞬间冲垮了身体残留的剧痛和虚弱,让林默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默哥!快跑啊!从后窗跳出去!进后山!”王大石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调,“我…我去拦住他们!拖住他们!”
“回来!”林默嘶哑的厉喝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别做傻事!他们找的是我!你出去就是送死!”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猛地从冰冷的地面撑起身体!身体依旧虚弱不堪,每块骨头都在呻吟,丹田内那缕新生的源初之气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双眼睛,在晨曦透窗的微光下,却燃烧着孤狼般的凶狠与决绝!他死死攥着那张救命的兽皮古卷,塞入怀中紧贴皮肉。
“听着,大石!”林默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晰,“把门闩插上!退到墙角!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不准出声!不准出来!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可是你…”
“没有可是!想活命,就照做!”林默低吼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他目光如电,扫过这间充斥尘埃、腐朽与死寂的破败土屋——这里,是他唯一的战场!也是他唯一的生机!
王大石被林默语气中的决绝和凶狠震慑,听着外面由远及近、带着呵斥与哭喊的喧嚣声,他狠狠一咬牙,用尽力气将屋内一根断裂的粗木棍死死顶在门后,自己则像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到最阴暗的墙角,捂住嘴巴,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几乎就在门被顶死的下一秒——
砰!砰!砰!
粗暴的砸门声如同重锤擂鼓,震得整个破屋簌簌落灰!
“开门!流云宗执法堂办事!搜查叛宗魔修林默!再不开门,破门而入,格杀勿论!” 一个倨傲冰冷、带着炼气中期修士威压的声音在门外炸响,正是昨日在青竹苑见过的执法堂弟子之一!
紧接着,一个谄媚又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邀功般的急切:“仙师!错不了!就是这家!那林默家的破屋!小的亲眼看见王大石那傻小子背着他回来的!还有苏家父女也来过!肯定在里面!” 是青石镇镇长家的狗腿子,赵三儿!
“滚开!” 执法弟子不耐烦地呵斥。随即,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轰然爆发!
轰隆!
本就腐朽歪斜的木门连同后面顶着的木棍,如同纸糊般瞬间炸裂!破碎的木屑混合着尘土,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
刺眼的晨光涌入,勾勒出门口两个身影。
为首一人,身着流云宗执法堂黑色劲装,面容冷硬,正是昨日宣判的孙执事手下,炼气五重的李姓弟子(李魁)。他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厌恶,扫视着烟尘弥漫的破屋。他身后半步,点头哈腰、一脸谄笑的,正是镇长家的狗腿子赵三儿。
“搜!”李魁冷喝一声,一步踏入屋内,强大的灵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瞬间锁定了屋内每一个角落。炼气五重的威压对于凡人如同巨石压顶,蜷缩在墙角的王大石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窒息,眼中充满了绝望。
李魁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屋子中央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林默!他浑身污秽,散发着浓烈的汗臭、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腐恶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紊乱,如同风中残烛。唯有那双眼睛,在烟尘中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闯入者,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嘲讽?
“林默!”李魁眼中杀机毕露,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果然是你这魔修余孽!竟敢潜逃回镇,意图不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根本不给林默任何开口辩解的机会,右手并指如剑,一缕淡青色的锋锐剑气瞬间在指尖凝聚,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刺林默心口!出手便是杀招!务求一击毙命!
凌厉的剑气撕裂空气,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林默全身!以他此刻重伤垂死的状态,根本避无可避!
“默哥——!” 墙角传来王大石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
千钧一发之际!
林默眼中那死寂的冰冷骤然爆发出疯狂的光芒!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夺命的剑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张开双臂,如同要拥抱死亡!同时,识海中那幅玄奥的符文星图疯狂闪烁!丹田内那缕微弱到极致的源初之气,如同被点燃的火星,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吞噬意志!
“天地为炉!污浊为薪!给我…引!” 灵魂在咆哮!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混沌原始气息的微弱波动,以林默为中心骤然扩散!刹那间,弥漫在破屋内的浓厚烟尘、腐朽木屑散发的霉朽气、墙角蛛网死虫的微弱死气、地面湿土渗透的阴寒地煞之气、甚至李魁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引动的驳杂灵气…这些被所有修士唾弃的污浊能量,如同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疯狂地朝着林默汇聚、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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