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SUV驶离繁华的都市,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高楼大厦变为起伏的山峦。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火灵儿缩在后座角落,脸扭向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树木,眼圈依旧微微泛红,但不是因为委屈,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失落。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师父严厉的面孔,一会儿是师兄师姐们不赞同的眼神,但更多的,却是那个可恶家伙靠在门框上懒洋洋说“吃了饭再走”的样子!
“撑死你算了!”她又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莫名的,那碗没吃上的红烧肉的香气好像还在鼻尖萦绕。
旁边的妩媚女子,她的三师姐柳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灵儿,回去好好跟师父认个错,师父最疼你了,不会重罚你的。”
前排副驾驶的光头大师兄石猛也闷声闷气地回头道:“就是,师妹,别怕!要是师父罚得太重,师兄帮你求情!”他虽然之前被陈昭累趴下,但对这个小师妹是真心疼爱。
开车的黑衣四师兄冷锋和坐在另一侧的二师兄玄玶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也透露着关切。
火灵儿听着师兄师姐的安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知道自己这次私自下山,还去找茬反被“扣押”,给师门惹了麻烦,丢了大脸。但她并不后悔,只是……只是不想就这么回来。那个出租屋,那个嘴欠的家伙,那些每天生气却又莫名充实的日子……她竟然有点……留恋?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恐慌和羞愧。自己可是火云洞的天才弟子,怎么会留恋那种普通甚至简陋的生活?留恋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老混蛋?(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老)
经过数小时的车程,车辆终于驶入了一片人迹罕至的深山。绕过几道隐蔽的阵法,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建立在火山岩平台上的古朴建筑群出现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活跃的火属性灵气。这里便是火云洞的山门所在。
车子停下,火灵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板着脸,跟着师兄师姐们走向主殿。
主殿内,气氛庄严肃穆。上首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赤红道袍、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火云洞的洞主,也是火灵儿的师父——炎阳真人。
下方两侧,还站着几位门派中的长老和执事,脸色都不太好看。
火灵儿一进门,就感到数道严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跪下行礼:“弟子火灵儿,拜见师父,各位师叔伯。”
炎阳真人没有立刻让她起来,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灵儿,你可知错?”
火灵儿低着头,小声道:“弟子知错,弟子不该私自下山。”
“还有呢?”炎阳真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弟子……弟子不该不听师兄劝阻,擅自去找那位陈先生的麻烦。”火灵儿的声音更小了。
“哼!”旁边一位面容古板的长老冷哼一声,“岂止是找麻烦!我火云洞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四位内门弟子联手,被人戏耍于股掌之间,最后连师妹都赔了进去!听说你还……还住在那个男人家里?成何体统!”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火灵儿猛地抬起头,俏脸涨得通红,争辩道:“邢长老!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炎阳真人打断她,目光锐利,“只是打不过人家,就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了?这就是我火云洞教出来的弟子?”
火灵儿被师父的目光看得心头发虚,又委屈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倔强地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她没法解释那种复杂的心理,难道说自己是觉得那个人有趣,想挖他秘密,结果莫名其妙就赖下了?这说出来更丢人!
大师兄石猛见状,忍不住抱拳道:“师父,此事也不能全怪师妹。那个陈昭确实邪门得很,身手诡异莫测,我们……”
“住口!”炎阳真人厉声呵斥,“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四个人留不下一个人,反而被对方累垮,最后还要小师妹用这种方式去……去周旋!火云洞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石猛被骂得低下头,不敢再言语。玄玶、柳莺、冷锋也面露愧色。
炎阳真人看着跪在地上,眼圈通红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的火灵儿,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这个徒弟天赋极佳,就是性子太躁,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这次让她吃点苦头,受点教训也好。
他叹了口气,语气稍缓:“灵儿,你可知那陈昭究竟是什么来历?有何目的?”
火灵儿摇摇头:“弟子……不知道。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住在很普通的房子里,每天买菜做饭遛弯……但他真的很厉害,而且……而且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她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替陈昭说话。
“普通人?”另一位长老嗤笑一声,“普通人能七天在澳门卷走十亿?能让你四位师兄师姐毫无还手之力?能让你这般维护他?灵儿,你莫不是被那人迷惑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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