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俊辉说起杭州老家的姐姐小莲后,雅萱心里总带着几分好奇。这天午休时,两人在实验室的休息区喝茶 —— 泡的正是俊辉妈妈寄来的明前龙井,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散发着清新的香气。雅萱轻轻抿了一口,忍不住问:“俊辉,你姐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又会设计古建筑,又会拍短视频唱民谣,感觉像小说里的女主角。”
“那可不!” 俊辉立刻放下茶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小莲的照片,献宝似的递到雅萱面前。屏幕上的姑娘穿着一件米白色风衣,站在西湖边自家茶叶店的门口,乌黑的长发被春风吹起,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身后是黑底金字的茶叶店招牌,旁边画着一片蜷曲的茶叶,确实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你看,这就是我姐小莲。她大学时就是校园十佳歌手,现在还总在短视频平台上唱自己写的民谣,粉丝都有十几万了,好多人都是因为她的歌,特意去咱们家茶叶店打卡呢。”
俊辉滑动手机屏幕,翻出小莲参与修复的古建筑照片 —— 斑驳的老墙被重新修缮,保留着岁月痕迹的木梁下挂着新的红灯笼,古色古香的门窗搭配着现代的灯光设计,既保留了历史韵味,又多了几分生活气息。“我姐在设计院主要负责古建筑修复项目,去年她牵头的老街改造工程,还拿了省级优秀设计奖呢。” 说起姐姐的成就,俊辉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她总说,老房子就像老人,有自己的脾气和故事,修复的时候不能急,得慢慢琢磨,好好‘哄着’,才能让它们重新焕发生机。我爸妈总说,她这股‘匠人劲儿’,跟我爸炒茶时的认真一模一样,都是把心沉进去做事。”
雅萱看着照片里精致的古建筑,又想起俊辉描述的炒茶场景,忍不住点头:“你家的人好像都特别专注,不管是炒茶还是做设计,都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
“可不是嘛!连我姐找对象,都带着这份‘专注’。” 俊辉笑着继续说,手指在手机上翻到小莲和她丈夫许洪的合照。照片里的许洪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气质儒雅,正温柔地帮小莲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两人站在一片古建筑群前,眼里满是对彼此的笑意。“我姐上个月刚结婚,新郎许洪是一家世界 500 强高科技公司的总经理,专门做智慧建筑系统的。他们俩是在一个行业论坛上认识的 —— 当时我姐在讲古建筑修复中的技术创新,许洪的公司正好在研发适合古建筑的智慧安防系统,两人因为技术问题聊到一起,聊着聊着就碰出了火花。”
雅萱看着照片里般配的两人,好奇地问:“那他们蜜月去了哪里啊?是不是去了什么浪漫的海边或者国外景点?”
“没有哦,他们去了抚远的乌苏镇,” 俊辉点开一张蜜月照片,背景是泛着鱼肚白的江面,天空刚泛起淡淡的橙红色,小莲和许洪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依偎在一起,脸上带着晨光里的温柔笑意,“我姐说,她从小就想看看中国最早升起的太阳,许洪就特意安排了去乌苏镇的蜜月,说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他顿了顿,开始细细讲述姐姐的蜜月故事:“乌苏镇是中国最东边的小镇,靠近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交汇处,凌晨三点多太阳就会跳出江面。他们特意住在江边的渔家乐,天还没亮就裹着渔家乐老板提供的军大衣,踩着结了薄霜的小路去江边等日出。我姐跟我视频的时候说,那天特别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可当第一缕阳光从江面跳出来,金色的光芒洒在江面上,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橙红色,整个人都被那片光包裹着,瞬间就不觉得冷了。”
俊辉的语气变得格外温柔,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个清晨:“就在她看日出看入迷的时候,许洪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新的戒指 —— 不是婚礼上的钻戒,是一枚设计很简约的素圈银戒,上面刻着‘乌苏镇的日出’几个小字。他单膝跪地,重新给我姐戴上戒指,说‘小莲,以后每个日出,我都想陪你一起看;以后每个重要的时刻,我都想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俊辉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我姐说当时她差点哭出来,觉得那是她听过最浪漫的话,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动人。你说肉麻吧?可我觉得特别真诚,比那些花大价钱搞的浪漫惊喜更打动人。”
雅萱听得入了迷,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清晨的画面 —— 寒冷的江边,金色的日出,相爱的人依偎在一起,简单的誓言里满是深情。她突然想起俊辉送给自己的那对金属小人,一个穿白大褂举试管,一个跳拉丁舞,手紧紧牵在一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软软的。
“他们在乌苏镇待了五天,” 俊辉继续说,“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白天跟着当地的渔民去江里打渔,体验撒网、收网的乐趣;下午去镇上的界碑前拍照,感受边境小镇的宁静;晚上就坐在渔家乐的院子里,吃着刚打捞上来的马哈鱼,喝着温热的米酒,听老板讲小镇的故事。许洪平时是多忙的人啊,手机几乎不离手,可在乌苏镇的那五天,他愣是把工作手机关了,全程陪着我姐,没处理过一件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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