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蓄水池底部,死寂中只有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洛逍遥怀中的黑色令牌嗡鸣不止,散发出的邪异热力几乎要灼穿他的衣衫,更像是一柄悬于头顶的利剑,预示着更大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这令牌…不能再带了!”白清羽当机立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指尖心灯光芒流转,化作一道柔和却坚韧的光索,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那枚令牌,试图将其从洛逍遥怀中取出,隔绝其感应。
然而,就在心灯之力接触令牌的瞬间,令牌上的暗紫色晶粒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邪光!一股强横的反震之力猛地将白清羽的心灯之光弹开,甚至让她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令牌的嗡鸣声更加尖锐,仿佛在发出警报!
“不行!它有很强的禁制,强行剥离可能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应,立刻暴露我们的位置!”白清羽脸色难看。
就在这危急关头,蓄水池边缘一处看似与周围岩壁无异、布满厚厚苔藓的角落,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机括转动声!
“咔哒…”
声音虽小,但在绝对寂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三人瞬间绷紧神经,洛逍遥强忍剧痛握紧了之前作为武器的碎瓷片,白清羽将赵石头护在身后,心灯之光蓄势待发!
只见那块岩壁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带着淡淡药香和尘封气息的、相对清新的空气从内里涌出。一个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警惕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外面的朋友,若是被野狗追急了,不妨进来避避风头。不过,先把身上那‘烫手山芋’的气息遮掩一下,莫要连累了老夫这最后的清净地。”
这声音……!
洛逍遥浑身猛地一震!这沙哑的嗓音,虽然苍老了许多,但那独特的语调,尤其是“野狗”这个军中斥候常用的暗指追兵的俚语……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身影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当年铁血关斥候营中,那位因伤退役、沉默寡言却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斥候, “鬼影子”韩冲!据说他退役后便不知所踪,难道……
“韩…韩叔?”洛逍遥试探着,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颤抖。
缝隙后的黑暗中,沉默了片刻,随即,那个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声音…是…洛小子?你还活着?!”
确认了身份,岩壁缝隙又开大了一些,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瘦削、穿着粗布旧衣的老者身影。老者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深痕,一只眼睛似乎失明,用黑布罩着,但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在黑暗中却锐利得如同鹰隼,此刻正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洛逍遥。
“快进来!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韩冲急促地低喝道,目光警惕地扫过蓄水池四周。
绝境逢生!三人不再犹豫,白清羽搀扶着洛逍遥,赵石头紧随其后,迅速钻进了那道缝隙。他们刚一进入,身后的岩壁便再次无声无息地合拢,严丝合缝,从外面看绝无痕迹。
缝隙后是一条向下倾斜、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石阶,通向一个隐蔽的地下密室。密室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张旧桌和几个木箱,但空气干燥,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墙壁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药草和简陋的狩猎工具。这里显然是韩冲精心经营的藏身之所。
“真的是你…洛小子…”韩冲关上密室入口,转过身,独眼死死盯着洛逍遥,目光中有震惊,有激动,更有深沉的悲痛,“铁血关…都传你…唉!”他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又落到白清羽和赵石头身上,尤其在白清羽身上停留片刻,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位姑娘…气息纯净,非同一般。这位小兄弟是?”
“晚辈白清羽,见过韩老前辈。这是赵石头。”白清羽连忙行礼,她能感觉到这位老者身上虽无内力波动,却有一股历经沙场沉淀下的沉稳与锐利。
“韩叔…此事说来话长…”洛逍遥瘫坐在石床上,虚弱地将怀中依旧嗡鸣的令牌取出,“我们…惹上了天大的麻烦,被星陨教追杀……”
听到“星陨教”三个字,韩冲独眼中猛地爆射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寒意!他一把抓过令牌,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是这帮天杀的魔崽子!果然是他们在背后搞鬼!铁血关的冤魂……果然是他们!”
他猛地看向洛逍遥:“这令牌是‘星陨使者’的信物,上面有追踪印记!不能留!”说着,他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前,打开箱子,里面竟是一些刻画着简易符文、用来屏蔽气息的磁石和药粉。他熟练地将令牌放入箱中,用磁石和药粉层层覆盖,令牌的嗡鸣声和邪异热力果然渐渐减弱,最终微不可闻!
“暂时压住了,但时间长了未必保险。”韩冲合上箱子,脸色凝重地看着洛逍遥,“洛小子,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会惹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连潜伏的狗腿子都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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