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模样,萧辰才放下茶杯,勾了勾唇角,会心一笑道:
“开个玩笑,师道兄继续说。”
“呃……好,好的。”张师道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尊夫人,她是一条蛇精!”
萧辰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点了点头,坦然承认:
“这个我知道,我夫人确实是个迷死人的蛇精,每晚都缠了我一宿。”
“萧兄!我没和你开玩笑!”
张师道急了,往前凑了凑,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尊夫人真的是蛇精,是会害人的妖物啊!”
“哈哈,我懂,我都懂。”
萧辰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急切,反而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要不是兄弟我肾好,前些日子险些被娘子生吞活剥了,哈哈。”
“唉!你这…”张师道见他始终不当回事,又急又气,索性从怀中摸出一个酒壶,重重放在桌上。
“你若是不信,便用这个试试!蛇类最忌雄黄酒,你只要让尊夫人喝上一口,她必定会现出原形,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去。
萧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语气突然变的冷冰无比:
“张师道,你难道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饮酒吗?”
他抬眼看向对方,眼睛盯着张师道背影,嘲讽道:
“我曾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如今,却要加害我的妻儿?”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萧辰五指骤然收紧,那只看似结实的酒壶瞬间被捏得粉碎。
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瓷片溅落在地,散发出刺鼻的雄黄气味。
张师道刚转过身的身躯猛地一顿,缓缓回过身来。
脸上没了之前的急切,反而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声音带着几分大义凛然:
“萧兄,人妖殊途,你与她本就不该在一起!我这是在救你,救你脱离妖物的纠缠!”
“如果我执意为之,你愿意帮我吗。”
“那恕在下不敢苟同!妖族必须死!”
“呵呵。”萧辰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原来在你眼里,我的救命之恩,也就这般尔尔。”
张师道以为萧辰仍旧不信,忙继续道。
“萧兄若是执迷不悟,那我今日,便只能亲自让她现出原形,让你看清这妖物的真面目!”
说话间,他周身骤然迸发出一股凛然的道家威压。
金色的灵光在他周身流转,带着不容抗拒的正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萧府。
“妖孽!滚出来受死!”
张师道厉喝一声,惊雷炸响,震得门窗簌簌作响。
幸亏周围已经被萧辰屏蔽了。
否则街坊四邻听到动静,还不好奇地朝着萧府张望。
大厅内,张师道手中拂尘已绷得笔直,白色尘丝间吞吐着缕缕金光。
他面色冷厉,目光死死锁定内堂的方向,心中却在疯狂盘算:
沈清幽,你我本是好友,你却偏偏如此对我,如今你怀有身孕,修为定然大打折扣,看你今日如何活命!
更何况,你本是蛇妖,临产之际的内丹妖元,正是我突破金丹、凝结元婴的无上大药。
再加上萧辰…
如此一箭三雕。
今日,合该是你陨落之时!
就在他臆想连连,几乎要笑出声时。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在厅中响起,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念头:
“我能救你,亦能杀你。”
说话间,萧辰缓缓抬起右手,只伸出一根食指,精准地对准了眼前的张师道。
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张师道浑身一僵,只感有大恐怖降临。
会死的!
他脸上的狠厉瞬间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声音都在发颤:
“什、什么……你明明只是个凡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转瞬之间,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惊骇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近乎狂热的欣喜,嘴角甚至微微上扬起来。
萧辰见他这副模样,心头莫名一顿:
不是,你都要被我干掉了,高兴个什么劲?
不过他也没打算深究。
方才大乘期的神识早已将附近几百公里扫了十数遍,确认没有任何窥探的气息,此刻自然不必再废话。
念头落下,他对准张师道的食指随意向下一按。
“嗡~”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张师道身体瞬间动不了了。
他脸上的莫名笑容僵住了。
随即飞快地转为极致的恐惧,混杂着不解、悲伤与失落,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
体内的金丹疯狂颤抖,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绚烂的法术光华。
只有一口鲜血从张师道口中喷出,溅落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他双腿一软,“咚”地半跪在地,道袍上沾满了血迹,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彻底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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