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秋转身就往警戒线外跑,脚步慌乱,眼神涣散。
可刚跑两步,踩到一滩黏腻的秽物,脚下突然一滑,重心瞬间失衡。
“噗通”一声,一头栽进粪坑里,半边身子都沾满了恶臭的粪水。
“救…咕噜噜…命啊…咕噜噜!”
张春秋在粪坑里连呛了好几口,浑浊的液体灌进喉咙,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双手挥舞着喊救命。
可周围的壮丁还陷在失心疯里。
有的还在扇自己耳光,哭声震天。
有的对着老槐树磕头,额头渗着血。
那个跳舞的壮丁更是晃到粪坑边,盯着他歪头傻笑:
“村长!这里不让洗澡!”
张春秋气得眼前发黑,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双手挥舞了几秒,才发现这粪水就到他胸口。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粪坑边缘,指甲抠进湿软的泥土里,好不容易才爬了出来。
浑身沾满了秽物,衣服黏在身上,连头发丝都滴着脏水,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心底的恐惧终于压过了愤怒。
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幻觉,张家是真的惹到了不能惹的存在。
他顾不上擦脸,更顾不上那口黑棺材和“变成僵尸”的老爹。
连滚带爬地往村另一头的家里跑,脚下的泥路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在地上,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路上,村里的狗都被他身上的臭味引了出来,围着他狂吠不止。
有的还追着他跑,像是他身上有什么美食。
张春秋不敢回头,死死攥着最后一丝力气,总算跑回了自家别墅。
刚到门口,他就差点和出门的儿子张霍撞个满怀。
张霍被那股恶臭熏得连连后退三步。
捂着鼻子皱紧眉头,看着父亲满身污秽的样子,眼里满是惊恐和嫌弃:
“爸,你这是咋了?掉粪坑里了?”
“闭嘴!”
张春秋的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轻喝道。
“快!去把水管拉过来!老子要洗澡!”
他不等张霍反应,就在院子里扯掉了沾满秽物的衣服,赤着身子让张霍拿水龙头冲了两遍。
冷水浇在身上,冻得他牙齿打颤,可那股臭味像是渗进了毛孔里,怎么冲都冲不掉。
他顾不上冷,踉跄着冲进浴室,打开热水疯狂搓洗,搓得皮肤发红脱皮,还是能闻到那股挥之不去的酸臭味。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浴室镜子里的水汽还没散,他恍惚间竟看到镜子里映出了父亲张铁岭的脸。
灰白脸,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血迹,正死死盯着他!
“啊!”
张春秋吓得魂飞魄散,抬手就往镜子上砸去。
“哐当”一声,镜子碎裂开来,锋利的玻璃碴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混着洗澡水顺着指尖往下流。
“爸!你没事吧?”
张霍听到响声,连忙跑过来敲门,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可是自己的金主老爹,可不能出事了。
张春秋喘着粗气,靠在浴室门上,心脏还在狂跳。
他胡乱找了件干净衣服套上。拉开门,脸色惨白地对张霍说:
“走!马上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走?去哪啊?”张霍愣住了。
他家在黑坤村就是“土皇帝”,有钱有势,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
“爸,你是不是受刺激,老糊涂了?”
“混账东西,问那么多干嘛!”张春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赶紧去叫你妈收拾东西,只带贵重的!现金、首饰、银行卡,其他的都别管!”
张霍虽然疑惑,但看着父亲眼底的恐惧,一脸急切。
还是不敢多问,转身去叫母亲方秀珍。
一家三口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行李箱里塞满了现金和珠宝,连件换洗衣物都没带。
等他们拎着行李箱冲出大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太阳已沉下了山,天色开始暗沉下来。
可刚踏出别墅大门,张春秋就僵住了。
院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穿着下葬时的寿衣,青面獠牙,正是他死去的父亲。
张铁岭!
“爸…爸!我是你现在的唯一儿子啊!”
张春秋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反正现在错没错,先认了再说。
张霍和方秀珍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手里的行李箱“哐当”掉在地上。
方秀珍甚至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有…有鬼…救命啊!”
僵尸张铁岭像是听懂了张春秋的话,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
像是兽类的咆哮。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黑影,猛地冲向三人!
“快跑!”
张春秋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别墅里跑。
张霍反应过来,拔腿就往车库跑,想开车逃走。
可他才跑出几米,便被张铁岭就追了上来。
下一刻,一只青黑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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