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来!立刻!马上!”
周凛的厉喝如同炸雷。他眼中燃烧着暴怒和抓住把柄的兴奋,手指几乎戳到肖时宇脸上。壮汉手下狞笑着踏前一步。
肖时宇心沉谷底。伪装已破。他缓缓抬起受伤的右手(缠着渗血纱布),伸向内侧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金属块。
就在他即将掏出的瞬间——
“呵,藏着什么宝贝呢?”周凛猛地抢上一步!布满青筋的手如同铁钳,粗暴地探入肖时宇外套内侧口袋,狠狠一扯!
“嘶啦!”布帛撕裂。
那小金属块被硬生生拽出!而周凛的手在拉扯中,极其恶劣地用指关节重重碾过肖时宇受伤的右手!
“呃!”钻心剧痛传来!肖时宇闷哼一声,身体猛颤,脸色煞白,冷汗渗出。他死死咬牙,才没痛呼出声,受伤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周凛捏着小金属块,翻看,脸上暴怒稍褪,换上轻蔑嘲弄的冷笑。他很满意刚才那一下的效果。
“监听器?定位器?还是小炸弹?”他嗤笑,像看垃圾,“肖时宇,就这点本事?靠这小作坊破烂翻盘?”他用力捏了捏,纹丝不动。
为印证判断,也为发泄怒火,他竟真的把金属块凑到嘴边,用夸张挑衅的语调吼道:
“喂!外面的人听着!你们肖总工和他爹妈,都在我手上!别白费力气了!等着收尸吧!哈哈哈哈!”吼完,得意地晃了晃。
然而,预想中的回应——惊慌声或电流干扰——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疯狂的笑声空洞回荡,金属块冰冷沉默。
“哼!果然是垃圾!”周凛脸上的得意化为厌恶烦躁,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他猛地扬手,像丢脏抹布,狠狠将小金属块朝仓库深处、远离电脑的角落阴影扔去!
“哐当……骨碌碌……”
金属块砸地、弹跳,滚进废弃管道杂物深处,消失。只留空洞回音。
周凛嫌恶地拍手,将恶意目光重新投向因手伤痛楚而脸色发白、呼吸急促的肖时宇。假面具彻底撕碎,只剩**恨意和掌控欲。
“看来,是我把你们想复杂了。”他带着残忍笑容逼近,“肖时宇,你不过如此。为爹妈,还不是得像条狗,乖乖交东西?”他伸出手指,侮辱性地用力戳向肖时宇胸口!
肖时宇身体绷紧,强忍未躲。眼神冰冷如刀,依旧没还手。
“躲都不敢躲?”周凛笑容更狰狞,仿佛肖时宇的忍耐是他的乐趣。他猛地抬手,不是打,而是侮辱性地、重重拍在肖时宇脸颊上!
啪!
清脆耳光声刺耳!
肖时宇脸被打偏,白皙皮肤浮现清晰指印。他缓缓转回头,嘴角渗血,眼中火焰几乎喷薄,却死死压制,只用那双淬冰的眼睛,死死盯住周凛。
“看看你这副德性!”周凛凑近耳边,声音恶毒,“什么总裁?什么才俊?现在,连条护主的狗都不如?”他再次抬手,欲继续羞辱。
“你当年不是很威风?替你老子否我方案?现在呢?你老子像死狗绑着,你像废物站着!”周凛越说越激动,二十年怨恨如毒液喷涌。他猛地抓住肖时宇衣领,用力往后一搡!
肖时宇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铁架,闷响。胸口窒闷与右手剧痛交织,但他靠着铁架站得笔直,眼中冰冷火焰死死锁定周凛,如沉默待机的猛兽。
周凛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暴怒取代。“还敢瞪我?!”他咆哮着再次冲上,挥拳砸向肖时宇的脸!
就在这时——
“周……周总!”看守电脑的壮汉突然发出惊疑慌乱的声音。
周凛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不耐吼道:“又怎么了?!”
“屏……屏幕!”壮汉指着笔记本电脑,声音发颤,“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凛猛地回头!
只见运行着核心数据模拟的笔记本屏幕上,刚才稳定的声波耦合图像,此刻正剧烈闪烁雪花纹!代表“蜂巢”阵列的白色光点疯狂明灭跳动!那模拟阵列运转的低沉嗡鸣声被刺耳的电流杂音完全覆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整个屏幕画面如同被强磁风暴席卷,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周凛脸色剧变,几步冲到电脑前,暴躁地拍打屏幕,“妈的!这破机器!刚才还好好的!”他以为是设备故障。
然而,就在他拍打屏幕的瞬间——
嗡——滋啦!
屏幕上的雪花和杂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模拟图像瞬间恢复了清晰!光点重新稳定流动,嗡鸣声也回归正常,仿佛刚才那几秒钟的剧烈干扰从未发生过!
周凛和壮汉都愣住了,看着瞬间恢复如初的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
“妈的……见鬼了?”周凛惊疑不定地咒骂一声,狐疑地检查着电脑接口和电源线。一切看起来都好好的。刚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的信号干扰,来得快去得更快,毫无征兆,也毫无残留痕迹。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完全没把刚才那短暂混乱和他随手扔掉的“垃圾”联系起来。那东西在他认知里,就是个没用的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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