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把这事跟芸姨说了,提醒她出门小心点。
她却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了:“小区车位紧张,好多人都把车停外面路边,很正常啦。你别想太多,早点睡,明天周末,我陪你去看房子。”
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也没再多说,也许真是我太敏感了?
与此同时,那辆黑色比亚迪并没有开远,只是在附近的街道上缓缓行驶。
车里坐着三个人。
开车的寸头汉子身材魁梧,正是上次在耗子台球厅闹事的徐彪。
后排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另一个个子矮小,两人眼神凶狠,身上带着一股寻常人没有的戾气。
徐彪脸色很难看,骂骂咧咧:“你们两个废物!跟你们说了要小心!这下好了,被那小子发现了,打草惊蛇!还怎么搞偷袭?!”
他话音未落,后排那个络腮胡眼中凶光一闪,竟直接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声音阴冷得像毒蛇:“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
徐彪吓得一哆嗦,瞬间闭上了嘴。
他知道这两个是全国通缉的抢劫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
当初他接了章金龙的任务,本想自己悄悄把我做掉,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第一,我的身手很不错,他没有一击必晕的把握。
第二,我的警惕性很高,晚上回家稍微有点动静就四处观察。
加上最近看到我一直在练习投掷石子,他感觉一个人动手风险太大,只好向章金龙汇报难度太高。
于是,章金龙找来了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当然,价钱也翻了两倍。
而徐彪自己的报酬,则从原先谈好的二十万,缩水到了十万。
虽然钱少了,但总比自己单独面对我这个“硬茬子”安全。
徐彪只能憋屈地认了。
他们已经暗中观察好几天,就等着一个合适的下手机会。
没想到,今晚却被我察觉到了异常。
见徐彪憋着气不敢再吭声,那个矮个子三角眼冷冷开口,声音沙哑:“我看是你想多了。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厉害?依我看,明晚等他再去公园,我们三个直接动手。别再拖了,免得夜长梦多。”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嗜血的光。
“以我和胡子的手段,对付这么个臭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凡身手很厉害,当初在台球馆,他一个打我们七个,你们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徐彪告诫道。
“说明你和你的那些小弟都是一群垃圾。”络腮胡冷冷地说道。
徐彪心里很憋屈,也很恼火,但却不敢跟两人发火,只得顺从了他们的意见。
……
周末一大早,我就和芸姨准备出发去看房。
我的心情很好,想着终于能给家人一个安稳的住处了。
没想到,刚出门就接到了我妈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小凡啊,你大舅和大舅妈,带着你表弟小杰来市里玩了,说是看看学校环境,小杰不是今年高考嘛。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你看能不能……”
我愣了一下,大舅一家?
他们家在县城,条件比我们家好不少,表弟小杰更是从小就被拿来跟我比较的对象。
小时候我还没瞎的时候,比表弟要聪明许多。
还没上幼儿园,就会加减法,会下象棋了,把小我两岁的表弟衬托的像个傻子。
但大舅妈来我家经常泼冷水,说聪明有什么用,家里这么穷,以后恐怕都供不起孩子上大学,到时候一样得出去打工。
这孩子啊,想赢就得赢在父母这个起跑线上。
后来得知我失明的消息,大舅和大舅妈更是第一时间来我家里“安慰”,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然,这些都是长大一些我听我妈跟我说的。
我妈想问大舅家借钱,给我看眼睛,他们明明那么有钱,却根本不愿意借,找借口说过几个月要买房子,实在拿不出钱来。
可后来,他们并没有买房,我的眼睛也没钱医治,最后转为了不治之症。
这些年两家联系的很少,我前两年才听说表弟的消息,说考上了重点高中。
大舅妈在亲戚面前没少炫耀,说:“我们家小杰学习上从来不让我们费心,现在进了重点高中,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清华北大的大门,以后你们可就是清华北大高材生的亲戚啦!”
我对这一家所谓的亲戚印象一直不太好,现在他们突然要来,我心里有点膈应。
但老妈开口了,总不能不管。
“行,妈,你把电话给他们,我告诉他们地址。”我压下心里的情绪说道。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租住的老旧小区门口。
大舅、大舅妈和表弟小杰下了车。
大舅妈一下车就皱起了眉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空气里有什么异味。
“哎哟,小凡就住这儿啊?这地方……够老的。”大舅妈嗓门不小,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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