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团长老猫带着一支精干的小分队,连同第十旅派出的五名最熟悉地形的抗联战士,已经在此守候了整整两天,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山谷的每一个入口和周围的制高点。
“来了。”老猫低喝一声,几个穿着普通东北老百姓棉袄,却行动异常矫健的身影,牵着几匹驮着沉重驮筐的骡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为首一人与老猫对上了暗号。
没有多余的寒暄,双方默契地开始交接。沉重的驮筐被小心翼翼地卸下,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老猫随手拿起一块,掂了掂分量,又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一个小口,金色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夺目。
“数目对了。”对方领头人言简意赅。
“辛苦了。”老猫点点头,一挥手,身后的战士立刻上前,接过骡马和驮筐,迅速消失在来的方向。
整个交接过程不到十分钟,山谷再次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天深夜,刘川在司令部见到了老猫带回的样品—金条。他拿起一根,在油灯下看了看,又轻轻放下,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钱是拿到了,但怎么把它变成我们需要的枪支、药品、机床,考验才刚刚开始。”刘川对围坐在旁的聂政委、韩楚和刘亚说道。
聂政委深以为然:“是啊,黄金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直接变成炮弹。我们已经制定了初步计划,准备通过在天津、上海的秘密商业渠道,以及山东军区的海上运输线,分批、隐蔽地将黄金兑换成物资运回来。这个过程必须万分小心,绝不能引起鬼子特务机关的注意。”
韩楚更关心这笔钱对军事实力的直接提升:“司令员,我建议,这笔资金要优先保障兵工厂的扩建和技术攻关。陈教授和李师傅他们不是一直说,只要有更好的机床和钢材,就能尝试仿制九二步兵炮甚至迫击炮吗?还有,我们缴获的那些坦克、汽车,很多都缺零件趴窝,有了钱,就可以想办法从敌占区搞到配件和油料,让它们重新跑起来,”
刘亚补充道:“通讯器材和药品也是重中之重。我们部队扩大,电台严重不足,很多营级单位还在靠骑兵传令。西药更是稀缺,很多重伤员就因为缺药……”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其中的沉重。
“就这么定。”刘川拍板:“资金使用由财经委员会统一规划,政委负总责。当前首要任务是恢复和增强我们的造血能力,兵工厂、医疗、通讯优先保障。同时,各部队的练兵工作绝不能松懈,有了钱,更要把兵练好,否则就是浪费,”
随着黄金秘密入库,以及通过前期作战缴获的大量物资,东北民主联军迎来了一个短暂却宝贵的休整期。通化及周边地区已经完全被控制,各级民主政权如同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发动群众、清剿土匪、恢复生产的工作热火朝天。
而在军事层面,一场大规模的练兵运动随即展开。刘川深知,连续胜利容易滋生骄娇二气,而部队里补充了大量新兵,战斗力需要尽快整合提升。
在通化城外的训练场上,李云龙扯着大嗓门督导第一旅的刺刀训练:“都没吃饭吗?刺刀要狠,要快,小鬼子拼刺刀有两下子,你们就得练出三下子,别以为打了几个胜仗就了不起了,差得远呢,”
丁伟的第二旅则重点演练步炮协同。炮兵阵地上,炮弹呼啸而出,准确地落在模拟的“敌军”阵地上。紧接着,步兵攻击分队在炮火延伸的瞬间,跃出堑壕,发起冲击。丁伟拿着望远镜,不时对着身边的参谋说道:“记录,三连冲击速度慢了,与炮火衔接有脱节,告诉炮兵团,计算射速和弹药量要更精确,咱们家底不厚,每一发炮弹都要起到效果,”
张大彪的第三旅擅长攻坚和穿插,训练科目更是贴近实战。战士们练习爆破、土工作业、穿越障碍,模拟巷战和山地突击。张大彪要求极为严格,任何一个战术动作不达标,都必须重来,直到合格为止。
梁中玉的装甲旅和孙德胜的骑兵旅也没有闲着。装甲旅在有限的油料支持下,进行着坦克驾驶、射击和简单的步坦协同演练。孙德胜则带着骑兵,在更广阔的区域练习奔袭、迂回和马背射击。
刘川、韩楚和刘亚经常深入到各部队的训练场,检查指导。刘川尤其看重各级指挥员的培训,他反复强调:“我们现在的旅长、团长,很多过去指挥一个团、一个营都绰绰有余,但现在要指挥的是加强旅,是多个兵种的协同作战,眼光要放远,脑子要活络,不仅要会打仗,更要会练兵,会管理,”
就在东北民主联军埋头苦练,消化胜利果实,并因黄金注入而悄悄积蓄力量的同时,他们的对手——关东军也在做着准备。
长春,关东军总司令部。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大将面色阴沉地看着墙上巨大的东北地图,通化地区被醒目地标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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