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塔子沟两侧,丁伟趴在主峰前沿指挥所的观察口后,举着望远镜,远处山谷尽头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声。
“来了。”丁伟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通讯员道:“通知各团,进入一级战备,没有命令,不准开火。放近了打。”
命令通过电话迅速传遍二旅的阻击阵地,战壕里,战士们检查着手中的武器,将手榴弹盖拧松,轻重机枪射手调整着标尺,炮兵的炮口微微上扬,民兵向导和担架队隐蔽在反斜面工事里,紧张地等待着。
中村正雄站在他的指挥车旁,用望远镜观察着塔子沟。他的部队以战车为先导,步兵紧随其后,排成标准的攻击队形缓缓逼近八路军的防线。空中,两架侦察机盘旋着,为炮兵提供指引。
“师团长阁下,前锋已接近敌军第一道防线,未遭遇强力抵抗。”参谋报告。
中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果然还是老一套,企图利用地形节节抵抗,命令炮兵,对敌军前沿阵地进行十分钟火力急袭,步兵准备突击,”
刹那间,鬼子炮兵阵地上火光迸发,成群的炮弹砸向二旅一线阵地,爆炸的火光将山岭映照得忽明忽暗,泥土、碎石混合着硝烟冲天而起。大地在剧烈颤抖。
丁伟在指挥所里感受着剧烈的震动。他对着电话低吼:“各阵地报告情况,”
“一团三营阵地挨了至少三十发炮弹,工事损毁严重,伤亡情况正在统计,”
“二团一营左翼阵地被命中,一门迫击炮被毁,”
坏消息不断传来,但核心工事和主要火力点尚未被摧毁,炮击过后,鬼子坦克掩护着步兵,开始向山坡爬升,步兵猫着腰,跟在坦克后面。
“稳住,放近了打,”各级指挥员的声音在战壕里回荡。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当鬼子的膏药旗清晰可见,丁伟对着话筒吼道:“打,”
霎时间,刚才还一片安静的八路军阵地上,爆发出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形成交叉火力网,将鬼子步兵成片扫倒。轻机枪和步枪精准地点射着暴露的目标,埋伏在侧翼的反坦克小组,抱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利用弹坑和岩石掩护,勇敢地扑向鬼子坦克,
“轰,”一辆九五式坦克的履带被炸断,瘫在原地成了活靶子。但更多的坦克仍在喷吐着火炮和机枪子弹,压制八路军火力,鬼子步兵在军官的督战下,悍不畏死地发起波浪式冲锋,双方在狭窄的山坡上展开了惨烈的争夺。
“报告旅长,一团一营三连阵地失守,连长牺牲,”
“二团二营请求炮火支援,鬼子冲得太猛,”
“反坦克小组伤亡很大,鬼子的坦克火力太猛,”
前沿的战报不断传到丁伟这里,形势一度十分危急。丁伟脸色铁青,但眼神依旧冷静:“命令炮兵,集中火力,打鬼子后续跟进的步兵,一线部队放弃表面阵地,退守反斜面和核心工事,利用手榴弹和迫击炮近距离杀伤敌人,告诉同志们,我们的任务不是死守一寸土,是消耗敌人,拖住敌人,”
八路军的战术灵活多变,不再与鬼子硬拼火力,而是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与敌人周旋。鬼子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中午,塔子沟前沿阵地多次易手,尸横遍野。中村正雄预期的快速突破并未出现,他的部队被牢牢黏在了这片血腥的山岭上。
就在塔子沟正面血战正酣之时,在敌人视线之外,李云龙蹲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针指向上午十点。他身后,是一旅的精锐部队以及梁中玉装甲旅的主力坦克,还有孙德胜骑兵旅的先锋。战士们检查着装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
“老李,时间差不多了吧?”梁中玉问道,他的坦克手们已经在驾驶舱待命。
李云龙咂咂嘴:“急什么?让丁伟再消耗鬼子一会儿。等中村把全部家当都押到正面,咱们再捅他腚眼,那才叫一个痛快,”
孙德胜抚摸着战马的鬃毛:“俺的骑兵都等不及了,就等着撵兔子呢,”
这时,一个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旅长,鬼子主力确实被丁旅长牢牢吸引在塔子沟正面,其侧后警戒兵力薄弱,通往老王沟的道路空虚,”
李云龙眼睛一亮,站起身:“好,传我命令,出发,按预定路线,快速隐蔽穿插,”
刹那间,这支庞大的机动部队沿着民兵和工兵预先开辟的秘密通道,向鬼子侧后猛插过去。
他们的目标是塔子沟战场侧后约二十里处的咽喉要地小辛庄,一旦抢占那里,就将彻底切断中村师团主力与后方的联系,关闭包围圈的最后一道大门,
穿插行动并非一帆风顺。途中遭遇了小股鬼子巡逻队和零星的炮兵观察哨。李云龙果断命令:“无声解决,不能开枪,”侦察营和老兵们利用匕首和弓弩,干净利落地清除了这些障碍,确保了部队行踪的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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