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滩上彻夜未眠的喧嚣喜庆,还未完全落下。
随着朝阳初升,渐渐沉淀为一片更加火热的建设浪潮。
整个梁山泊畔的大小喽啰们,此刻都放下了刀枪,化身勤恳的工匠。
他们与西溪村的村民们混杂在一起,挥汗如雨。
合力夯土筑基,搬运木料,叮叮当当地搭建着崭新的屋舍。
“加把劲!地基夯得越实,屋子才越牢靠!”
李福抹了把顺着脖颈淌下的汗珠,大声吆喝着。
他安置好村里的妇孺老幼后,便一头扎进了建设家园的洪流中。
虽然连续劳作疲惫不堪,但一想到这是在亲手建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李福心底就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恨不得连轴转下去。
环顾四周热火朝天的景象,他心头涌起一股久违的踏实感。
这里没有西溪村保正王虎的欺压,有的是兄弟般的互助和寨主带来的心安。
村里几个年轻后生,初来时对山寨环境还有些拘谨放不开手脚。
但在亲身经历了打谷场那场惊心动魄的复仇公审后,早已将李福视作主心骨。
此刻,他们围在李福身边,亲热地喊着哥哥,干劲十足。
“福哥,俺听人说,寨主哥哥把自己的屋子都腾出来,给俺家太公住了,是真的吗?”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眼神机灵的后生凑近问道,是王老太公的重孙王家平。
旁边他的兄弟王家安也连连搭腔:“俺还听说寨主现在都和大伙同吃同住,一起下地呢!”
李福停下手中的活计,重重点头,心头一股暖流涌动,眼眶微微发热。
“千真万确!俺李福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寨主哥哥这样,当真是俺们的再生父母!”
他抄起水瓢,灌下几大口凉水,仿佛要将这份滚烫的感激咽下去,猛地再次抡起锄头。
“咱们得好好干!干出个样子来!不能辜负寨主哥哥的恩情,要报答!”
“嗯!”
其他围拢过来,来自西溪村的后生们,都重重应声,眼神里充满了干劲。
大家伙儿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动作更快更猛,工地上再次掀起一阵小**。
梁山的强人们看在眼里,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
“嘿!西溪村的弟兄们干劲足啊!咱梁山的也不能落下!来,号子喊起来!”
不知谁吼了一嗓子,顿时,雄浑有力的号子声从另一片工地上响起,充满了生气。
不觉日头渐高。
李福正埋头苦干,忽听身边传来一阵骚动。
他抬起头,只见一位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穿过人群。
身后带着两个喽啰,抬着一口沉甸甸的大木箱,朝他走来。
李福连忙放下锄头。
那账房先生走到近前,拱手向他行了一礼,态度恭敬。
“李头目,兄弟奉寨主之命,特来登名造册,还请行个方便。”
原来是从今日起,山寨要将所有人丁登记在册。
这新鲜事顿时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大家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李福知道是寨主的命令,不敢怠慢。
他忙组织乡亲们排好队,挨个报上姓名,籍贯和家中人口。
那账房先生端坐一旁,提笔蘸墨,在一本厚厚的册子上工整地记录着。
登记完毕,众人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料账房先生站起身,对身后的喽啰示意了一下。
两人合力,将那口大木箱的盖子,哐当一声掀开!
刹那间,一片耀眼的银光几乎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白花花的银锭。
上边还铺着用麻绳串好的一吊吊铜钱!
这架势,这些世代务农的西溪村民哪里见过?
顿时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声。
账房先生面色平静,显然对这种反应早已习以为常。
他从容地从箱中取出雪亮的银子,双手捧到李福面前:“李头目,这是您此番随军出征的赏钱,请收好!”
李福完全懵了,看着递到眼前的银子,手足无措,连连摆手。
“这…这是?使不得!使不得啊!”
账房先生耐心解释道:“李头目不必惊讶。寨主新立规矩,凡随军出征者,论功行赏。您此次出力甚多,实领赏钱百贯,一分不少。”
李福还在发懵,账房先生已转向王家平和王家安,又取出两吊沉甸甸的铜钱递过去:“此处还有尔等二位,各一贯文钱,也请收好!”
王家兄弟同样目瞪口呆,指着自己鼻子,失声道:“俺…俺们也有份?”
“那是自然!”账房先生肯定地点点头。
“寨主有令,凡出力者,皆有犒赏!此次运粮护送,二位出力不少,这一贯钱,是你们应得的!”
李福回过神来,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只觉得烫手无比。
他猛地将银子塞回账房先生手里,激动道:“先生!这钱俺不能收!寨主替俺报了血海深仇,又给俺们安身立命之所,待俺们如同再生父母!俺李福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这份恩情,怎么还能拿寨主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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