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天又一天。
……
“寇宁!醒醒!”
司湳的声音近在咫尺,有些失控和急躁,滚烫的大手用力拍打着他的脸颊,力道不轻,拍得他脸颊生疼。
寇宁费力地偏开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胃部,疼让他冷汗直流,高热带来的眩晕依旧没有完全退去,身体内部像是着了火,又像是被冰水浸透,冷热交替,让他止不住地发抖。
“唔……”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混沌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别碰我。
然而下一秒,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量猛地将他从床上扯了起来。
“呃!”身体骤然悬空又重重落下,脚踝上的锁链哗啦作响,扯得他钻心的疼,他被架着胳膊,几乎是拖拽着下床,双腿软得如同面条,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司湳!你他妈……放开我!”他嘶哑地怒吼,身体徒劳地挣动着。
对方充耳不闻。寇宁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他被半拖半抱着,拖出了那个房间。脚下是冰冷光滑的地板,然后是……似乎是瓷砖,空气变得稍微湿润清冽了一些。
哗啦啦——
冰冷的水流毫无预兆地从头顶浇了下来。
“唔—!”身体被冻得浑身一激灵,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水流很急,冲击着他的头发、脸颊、身体,将他单薄的睡衣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的水呛进了他的口鼻。
“咳咳咳!司湳,你狗日的,放开!”水呛的剧烈地咳嗽起来,头也疼的要命,他试图推开禁锢着他的力量,却被对方更紧地钳制住。
那滚烫的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肩膀和后颈,将他牢牢按在瓷砖墙上动弹不得。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眼睛上的布条似乎松动了些,但眼前依旧黑蒙蒙的。
“清醒了吗?”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不吃东西?嗯?寇宁,你想死吗?”
水流依旧在冲刷,寇宁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身体抖个不停。
“对,我就是不想活了。”寇宁的声音被水流冲撞得破碎,嗤笑一声,“被你关在这里……被你像条狗一样……我不如死了算了,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司汀南猛地将他从水流下拉了出来。
一只手粗暴地抓住他湿透的头发,迫使他后仰着头,另一只手猛地探向他的一只手腕。
粗糙的指腹用力地搓过他手腕上那道狰狞刚刚凝结不久的伤口边缘,那是他昨晚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要去卫生间的时候,找机会用力划在柜子门的尖角上的。
“嘶——!”钻心的剧痛让他能地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死死按着。
“凭这个。”
“凭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他妈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那只搓揉伤口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骨头捏碎,寇宁痛得眼前发黑,冷汗混着冷水疯狂流淌。
“司湳!你……你他妈就是个疯子!神经病!”
“放开!疼!疼!!”
“疼?”司汀南忍住心中的怒火,“你也知道疼?!”他猛地松开抓着寇宁头发的手,转而狠狠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向自己,尽管隔着湿透的蒙眼布,什么都看不见。
“你不是想死吗?想寻死的时候怎么不喊疼?!与其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不如让我亲手弄死你。”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能感觉到司湳话语里那股毁灭一切的疯狂。
“不……”声音因为下颌被禁锢而含糊不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司汀南猛地将他从墙上扯开。
“司湳!住手!你他妈……禽兽!”他四肢并用,疯狂地踢打挣扎,右脚疯狂拉扯着锁链,在瓷砖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禽兽?”
“寇宁,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那么爱你!我眼里只有你!你呢?!你呢?!说啊?!”
“你眼里什么时候才能有我?!”
“……痛……好痛……放手……你压我手了!”
司汀南的动作似乎因为这声过于凄惨的呜咽而停顿了一下。
但那停顿极其短暂。
“痛?痛就忍住。”
“不是要死吗?”
“死不是比这个更痛。”
“喊什么痛?”
“不许死。”
痛苦、绝望……将他彻底淹没。
反抗的意志早已被碾碎,他甚至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
滚烫的手极其缓慢地抚上他汗湿冰冷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拂过他粘在脸上的湿发。
“寇宁……”司汀南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微微颤抖。
寇宁没有丝毫反应,心底叹了口气,好累……就这样吧……总有一天会放了我的吧……
那只手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向下,滑过他布满淤青的手臂,最终停留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指腹犹豫着轻轻碰触了一下那道被冷水泡得发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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