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尊之兵家大帝 第3章 巡边

镇北关外，风头如刀面如割。

丙字营三百士卒，裹着刚配发的、散发着霉味的皮袄，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起伏的戈壁滩上。

黄沙漫天，砾石嶙峋，举目望去，只有灰黄色的死寂和远处如巨兽脊背般蜿蜒的阴山山脉。

方炎走在队列最前，烽火呼吸法缓缓运转，将吸入肺腑的寒气与沙尘过滤，转化为丝丝缕缕的温热兵煞，滋养着筋骨。识海中，青铜兵书静静悬浮，《孙子·谋攻篇》的文字流淌心间，推演着各种可能遭遇的敌情。他手中紧握的并非长枪，而是一杆临时削制的硬木长矛——巡边队伍，所有精铁兵器都优先供给李崇山老都督的亲兵和那些儒门世家子弟组成的“精锐”。

“大人，这鬼地方连根草都没有…” 王柱紧了紧脖子上的破布，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他脸上被冻裂的口子渗着血丝。

“闭嘴！留神脚下！” 老兵赵大猛低喝，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风化的岩丘。他经历过太多，知道这死寂的戈壁才是真正的坟场。

队伍中央，李崇山老都督骑着那匹同样老迈的黑鬃马，身形在宽大的皮氅下显得有些佝偻，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不时扫过地形和队伍。他身边是十几名气息沉凝、眼神如刀的亲兵，以及几位身着轻便皮甲、神色倨傲的年轻军官——都是来“镀金”的儒门世家子，为首一人正是孙承的族弟孙耀。

方炎识海兵书微微震动，一股微弱的危机感如同芒刺在背。他猛地抬手：“停！列阵！”

丙字营士卒虽疲惫，却下意识地执行命令。改良版的鸳鸯阵迅速成型，藤牌手在前，长矛居中，刀盾手护住两翼。这反应速度让李崇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就在阵列刚成型的刹那——

“呜——呜——呜——！”

凄厉苍凉的牛角号毫无征兆地从两侧岩丘后冲天而起！紧接着，沉闷如雷的蹄声由远及近，震得脚下碎石簌簌跳动！

“敌袭！是血狼部的亲卫队！” 了望的亲兵嘶声示警，声音带着惊骇。

只见两侧岩丘后，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涌出数百骑蛮族精锐！这些骑兵与之前遭遇的散骑游勇截然不同：人马皆披着暗红色的厚皮甲，甲片上镶嵌着狰狞的狼牙，座下战马高大神骏，口鼻喷着白气。为首数名百夫长，**的上身纹着血狼图腾，手中弯刀寒光凛冽，周身散发着远比赵莽、陈锋等人更凶戾、更纯粹的杀戮煞气！

“血狼亲卫！结阵！结死阵！” 李崇山老都督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压下所有慌乱。他身后的亲兵瞬间结成一座坚如磐石的圆阵，将老都督护在核心。那几位世家子则吓得面无人色，慌忙向亲兵阵中挤去。

“丙字营——偃月！变鱼丽！” 方炎厉吼，兵煞通过烽火呼吸法强行勾连身后三百士卒。他能清晰感觉到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在兵煞共鸣下被强行压制，转化为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

轰隆隆！

赤色洪流狠狠撞上了最外围的鸳鸯阵！这一次，蛮骑的冲击力远超想象！最前排的藤牌手连人带盾被撞飞，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长矛刺在厚实的血狼皮甲上，竟只能留下浅浅白痕！蛮族百夫长狂笑着挥舞弯刀，刀锋上裹挟着一层淡淡的血色煞芒，轻易劈开藤牌和皮甲！

“稳住！刺马眼！攻关节！” 方炎目眦欲裂，手中硬木长矛如毒蛇出洞，兵煞凝于矛尖，化作一点刺目的白芒，精准无比地洞穿一名蛮骑百夫长座下战马的眼窝！战马惨嘶倒地，那百夫长怒吼着跃下，却被数杆长矛趁机捅穿腋下皮甲连接处！

“阵斩血狼百夫长！兵煞 50！”

识海提示冰冷，却给方炎注入一剂强心针。但危机远未解除！丙字营的阵线在狂暴冲击下摇摇欲坠，伤亡急剧增加。更可怕的是，方炎敏锐地察觉到，那些血狼骑兵身上的血煞之气竟隐隐相连，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不断侵蚀、干扰着丙字营士卒的兵煞共鸣！

“是蛮族战阵！他们在用血气压制我们的兵煞！” 方炎心头一沉。识海兵书疯狂推演，却因缺乏关键信息而进展缓慢。

“方百夫长！顶住！向老夫靠拢！” 李崇山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只见老都督的亲兵圆阵稳如磐石，刀光如墙，死死抵住了另一股冲来的血狼骑兵。老都督本人端坐马上，看似未动，但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岳般的“势”笼罩着亲兵阵，让蛮骑的冲击如同撞在礁石上的浪花。

那是军魂！是百战老兵意志与煞气凝聚的战场之魂！

方炎心领神会！他猛地一咬牙，将识海中凝聚的兵煞通过烽火呼吸法提升到极致，并非散开，而是强行压缩、凝聚于自身周围！

“丙字营！听我号令——兵煞聚于我身！” 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志！

三百士卒在血与火的煎熬中，下意识地将心中那股被压制、濒临溃散的兵煞意念，循着烽火呼吸法的共鸣，疯狂涌向方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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