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平沙谷外,赵天一小队与黄三鸿小队驻守在通往谷内的一条山道旁。
篝火燃烧,映照着众人肃然的面容。
向无咎站在暗处,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那条狭窄蜿蜒的山路。
远处的黑暗中,偶有风吹草动,带起窸窣声响,让人难以分辨是风声还是潜伏的敌影。
李平站在火堆旁,嗤笑道:“狂刀门要是聪明,早该交人了。”
王万强擦着手中的刀,冷哼道:“交人?他们一向狂妄惯了,真要这么老实,哪还轮得到巡抚司来围剿?”
赵天一盘坐在篝火旁,眼中冷光浮现,语气沉稳:“不管他们做何选择,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守住这条路,不让任何狂刀门弟子逃出去。”
黄三鸿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微微一笑:“反正我们只要撑住,外围自有人收网,若他们敢强闯,我们也不介意让他们试试巡抚司的刀有多快。”
周围一片沉默,众人皆心知肚明,这一战,要么狂刀门交人,要么巡抚司将其彻底剿灭。
远处,夜风吹拂,带来山谷中若有若无的刀剑碰撞声。
……
向无咎与李平坐在篝火旁,微风拂过,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向无咎沉声问道:“为何狂刀门宁死不愿交出吴天?他一人,难道比得上全门弟子的安危?”
李平笑了笑,低声道:“吴天乃是当代掌门亲传大弟子,由掌门一手抚养长大,传授武功,是公认的下任掌门继承人。他一生行侠仗义,江湖口碑极佳。如今爱上一个蛮女,狂刀门又怎会轻易放弃如此天才?”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一旦交出吴天,那叛国之罪便等于坐实了。后续,狂刀门便只能任凭巡抚司拿捏。”
李平耸了耸肩:“当然,这只是我的拙见,狂刀门背后的真实考量,或许更深远。”
向无咎微微皱眉:“可这般与巡抚司硬拼,狂刀门的其他弟子难道不会有意见?毕竟,他们才是最惨的。因为大师兄摊上事,整个宗门都被迫与巡抚司为敌,要么战死,要么遭受牢狱之灾,他们就不会叛逃?”
李平笑着摇头:“吴天在狂刀门的声望极高,人缘极好。更何况,叛逃宗门,在江湖上是极为不齿之事,往后寸步难行。当然,狂刀门弟子众多,也未必不会有人存有别样心思。”
向无咎沉默片刻,轻轻点头,目光沉凝:“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武夫的忠义。门下弟子竟愿为宗门与巡抚司这般庞然大物对抗……”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解:“但如此毫无胜算的局面,狂刀门负隅顽抗,真的值得吗?”
赵天一自旁走来,闻言淡淡一笑:“狂刀门,还真不是毫无胜算。”
向无咎微微一愣。
赵天一负手而立,望向远处夜色中的山谷,声音沉稳:“本次围剿狂刀门,巡抚司仅仅出动了一位大将,数位偏将。可狂刀门的顶尖战力不容小觑,他们光是先天之上的武夫便有三位——太上长老、门主、吴天。而我们,只有一位黄标大将。”
向无咎心中一动,眉头微皱:“如此说来,我们的顶层战力甚至还不如狂刀门?为何不调遣更多高手,以防生变?”
赵天一轻笑,摇头道:“不是不调,而是其他大将各有各的镇守之地,事务繁忙。放心吧,哪怕我们仅有黄老将军一人,但先天之上,也有高低之分。”
向无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
那些高层之战,距离他太远了。
他,一个二流武者,能做的,不过是守好自己该守的关隘罢了。
……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平沙谷外一片寂静。
今晚由赵天一小队负责值夜。
向无咎半梦半醒间被拍醒,睁开眼,李平低声道:“轮到你了。”
向无咎揉了揉眼角,起身披上外袍,抓起刀,走到夜哨的位置。
篝火燃烧得正旺,映照着夜色中巡抚司众人沉睡的脸庞。
就在这时,林间传来轻微的响动。
向无咎下意识握紧刀柄,眼神微微一凝。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黄三鸿队伍中的一名铜牌巡抚缓步走向山林,神色自然,似乎是起夜如厕。
向无咎没有轻举妄动,目光追随着那人,直到他消失在林间。
片刻之后,那人返回。
走近后,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辛苦了,兄弟。”
向无咎微微颔首,并未松懈。
下一瞬——
劲风骤起!
此人忽然暴起发难,五指如鹰爪,直取向无咎咽喉。
向无咎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左手以掌代刀,一记沉猛劈掌挥出。
“砰!”
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你……”
他目光死死盯着向无咎,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方才交手,他已察觉到,向无咎的肉身强度远超三流武者,气血沉稳如铁,竟分明是二流高手!
“原来你根本不是三流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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