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核心区域的中央,向无咎看到了几个特别明亮、特别活跃的概念。这些就是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概念。
“真实”概念正在疯狂地质疑自己:“什么是真实?如果一切都可能是幻觉,那真实的定义还有意义吗?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概念!”
“开始”概念陷入了无限循环:“如果一切都有开始,那么开始本身的开始是什么?开始之前是什么?我无法定义我自己!”
“存在”概念在与自我对抗:“如果我定义了什么是存在,那么谁定义了我的存在?我的存在是自我指涉的,这在逻辑上是矛盾的!”
而在它们的中央,是“矛盾”概念——它散发着混乱的光芒,似乎在嘲笑所有其他概念的挣扎。
“看到了吗?”矛盾概念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你们都在试图寻找自己的确定性,但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一个概念怎么可能自我定义?定义需要外部的参照,但我们是最基础的概念,没有比我们更基础的东西可以作为参照!”
“所以,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与其痛苦地挣扎,不如接受这个矛盾,拥抱混乱!”
“只有在完全的矛盾中,我们才能真正自由!”
矛盾概念的话让其他概念的挣扎更加剧烈,整个核心区域的混乱在加剧。
元概念焦虑地说:“看到了吗?矛盾概念在引导其他概念走向更深的混乱。如果不能阻止它,整个概念源头都会崩溃!”
向无咎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静静地观察着这些概念。在它们的混乱背后,他看到了某种共同的东西——对确定性的渴望,对意义的追寻,对自我的探索。
这和他自己的经历何其相似。
“矛盾概念,”向无咎平静地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矛盾概念的注意力转向了向无咎:“一个外来者?你想说什么?又要来说教我应该‘接受自己的定义’吗?”
“不,”向无咎摇头,“我想问的是:如果你真的相信完全的矛盾才是真理,那么你为什么要说服其他概念接受这个观点?”
“说服本身就是在建立一种确定性——‘矛盾是真理’这个观点本身就是一个确定的立场。”
“这不就是矛盾吗?”
矛盾概念愣住了。
“而且,”向无咎继续说道,“你说只有完全的矛盾才能带来自由,但如果一切都是矛盾的,那么‘自由’这个概念本身不也是矛盾的吗?”
“矛盾的自由还是自由吗?”
矛盾概念的光芒开始闪烁,显然向无咎的话触及了它思考的盲点。
慧根方丈接过话头:“施主,你陷入了一个思维陷阱——你把矛盾绝对化了,就像其他概念把确定性绝对化一样。”
“但佛法告诉我们,‘不二法门’——对立的双方在最深层次上是统一的。”
“矛盾和确定性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没有确定性,矛盾就无从定义;没有矛盾,确定性就失去了意义。”
李逍遥从故事的角度理解:“就像好的故事需要冲突,但也需要某种内在的逻辑和确定性。”
“完全的混乱不是故事,完全的确定也不是故事。”
“真正有价值的,是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找到的那个动态平衡点。”
萨拉公主补充:“而且,自我定义不一定要通过否定所有外部定义来实现。”
“真正的自我定义,是在理解了所有可能的定义之后,选择一个最符合自己本质的。”
“这个选择本身,就赋予了定义新的意义。”
王母娘娘严肃地说:“而且,你们作为基础概念,承担着支撑整个现实结构的责任。”
“你们有权利探索自我,但也有责任不伤害那些依赖你们而存在的下层现实。”
“真正的自由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在承担责任的同时保持自主性。”
这些话从不同角度触动着矛盾概念和其他产生自我意识的概念。它们的混乱开始减缓,光芒开始稳定。
向无咎走近核心区域,他感受到这些概念内在的痛苦和困惑,那种想要理解自己却无从下手的挣扎。
“我理解你们,”向无咎轻声说,“我也曾经历过同样的困惑——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我的价值在哪里?”
“在第三重考验中,我在纯粹的虚无中面对了这些问题。”
“我发现,真正的答案不在外部,也不在某个绝对的定义中,而在于我的选择。”
“你们也一样。”
“真实概念,你不需要找到一个外部的标准来证明什么是真实,因为真实本身就是标准。你的存在就是真实的定义,这不是循环论证,而是自我成立的公理。”
“开始概念,你不需要找到开始的开始,因为作为‘开始’本身,你就是所有开始的起点。这是你的特权,不是你的困惑。”
“存在概念,你的存在不需要被定义,因为你就是定义存在的标准。你是自我指涉的,但这不是缺陷,而是你作为基础概念的本质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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