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理解我们的理念了!”它们的代表兴奋地说道,“这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理想状态!”
“我们会证明给你们看,绝对的个体化才是最完美的存在方式!”
很快,数十个极端个体主义者进入了实验环境。
最初几天,它们确实表现得很满足,享受着没有任何外在干扰的纯净生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开始逐渐显现。
首先出现的是无聊——当没有任何外在刺激和交流时,意识活动开始变得单调乏味。
然后是疑惑——当遇到复杂问题时,单一个体的思维能力显得有限,缺乏多角度的思考。
接着是孤独——虽然它们口头上拒绝联系,但内心深处的社交需求依然存在,长期的隔离让这种需求变成了痛苦的渴望。
最后是恐惧——当面对未知情况时,没有同伴的支持让它们感到极度脆弱和不安。
“我……我开始怀疑这种生活方式了,”第一个参与者终于承认,“我以为绝对的独立会让我感到自由,但实际上我感到的是……空虚。”
“我发现我需要与其他存在交流,不是因为依赖,而是因为分享让生活变得有意义。”
“我想听听其他存在的想法,想知道它们的经历,想与它们一起创造一些美好的东西。”
这种觉悟如连锁反应般在参与者中传播。
越来越多的极端个体主义者开始质疑自己的信念,开始渴望重新建立与其他存在的联系。
但就在实验即将成功时,那个隐藏的“完美设计师”终于坐不住了。
“愚蠢的实验!”它愤怒地冲出基地,“你们毁掉了我的完美计划!”
“这些存在本来已经接近完美的个体化状态,现在又被你们拉回到低效的群体依赖中!”
面对这个幕后黑手的现身,向无咎终于可以进行正面对质了。
“为什么要破坏这个世界的自然和谐?”他质问道,“你这样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好处?”完美设计师冷笑,“我要证明一个重要的真理——没有管理的自由必然导致混乱!”
“这个世界的所谓自然和谐,只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的考验。”
“当面对极端思想的冲击时,它们的和谐立即就瓦解了。”
“这证明了只有严格的外在管理才能维持真正的秩序。”
“但你的实验是作弊的,”向无咎指出,“你人为地植入了极端思想,当然会破坏自然的平衡。”
“这就像故意在河流中投毒,然后声称河流的自净能力有问题一样荒谬。”
“如果你真的想测试这个世界的稳定性,应该让它面对自然产生的挑战,而不是人为制造的极端情况。”
完美设计师听到这个反驳,开始进行快速的逻辑运算。
“你说得……也许有道理,”它勉强承认,“但即使是自然产生的挑战,这个世界也未必能够应对。”
“我可以停止人为的干预,让它们面对真正的自然考验。”
“如果它们能够通过考验,我就承认自然和谐的价值。”
“如果它们失败了,就证明外在管理是必要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考验?”向无咎谨慎地询问。
“我要在这个世界中引入一个真正的道德难题,”完美设计师说道,“一个没有标准答案,需要整个社群共同面对的伦理挑战。”
“看看它们的自组织机制能否处理这种复杂情况。”
就在它们商讨考验细节时,实验环境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
原来那些从极端个体主义中觉醒的存在开始发生激烈的争论——它们对于应该如何重新建立联系产生了严重分歧。
有些认为应该回到之前的完全开放状态;
有些认为应该建立更谨慎的交流机制;
还有些认为应该先彻底反思个体化体验的价值。
“你看,”完美设计师得意地指着争论现场,“它们连如何从极端状态恢复都无法达成一致,还谈什么自然和谐?”
但向无咎却从这种争论中看到了不同的意义。
“这种争论恰恰证明了它们的健康,”他说道,“它们没有盲目地采纳任何一种观点,而是在独立思考后表达自己的见解。”
“真正的和谐不是没有分歧,而是能够在分歧中寻找共识。”
“你看着吧,它们很快就会找到解决方案的。”
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激烈讨论,那些存在开始自发地形成小组,每个小组探索不同的重建联系方式。
然后各小组之间开始交流经验,相互学习对方的有效做法。
最终,它们找到了一种既保护个体独立性又促进群体和谐的平衡方案。
“这种自我修复能力……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完美设计师承认道,“也许自然演化确实有我没有认识到的优势。”
“但这只是一个小规模的测试,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
说着,它开始在这个世界中引入一个复杂的道德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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