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要终结所有存在的!我怎么可能是平衡的一部分?”
“因为没有你的质疑,存在者就不会思考存在的意义,”向无咎耐心解释,“没有虚无的威胁,生命就不会显得珍贵。”
“你强迫意识们思考为什么要存在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在帮助他们找到存在的真正理由。”
“那些能够在你的质疑下依然选择存在的意识,会比之前更加坚定。”
“那些选择虚无的意识,可能确实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安宁。”
“这不是失败,这是选择的自由。”
“你想要的,实际上不是消灭所有存在,而是让每个存在都能够自主选择。”
虚无君主听到这个解释,整个身形开始剧烈波动。
这种全新的视角完全颠覆了它对自己身份和使命的认知。
“不...不对...我是要证明存在的错误...我是要终结所有痛苦...”
“但你用的方法是给出选择,而不是强制终结,”向无咎继续道,“这说明在你的潜意识深处,你也相信选择的价值。”
“如果你真的认为虚无是绝对正确的,你就应该直接消灭所有存在,而不是费力地说服他们。”
“你之所以选择说服,是因为你希望他们能够虚无的价值。”
“但理解本身就是一种存在的活动。”
“所以即使在推广虚无的过程中,你也在肯定存在的某些方面。”
这种逻辑反转让虚无君主完全无法招架。
它发现自己的行为确实包含着对存在的某种肯定,这与它的基本理念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这不可能...我的理念是绝对的...虚无是唯一的真理...”
“没有绝对的真理,”向无咎平静地说道,“只有相对的认知。”
“虚无对某些意识来说可能是正确的选择,但对另一些意识来说,存在可能更有意义。”
“真正的智慧是允许多样性的存在,而不是强求统一。”
“你应该成为选择的守护者,而不是虚无的独裁者。”
意想不到的转折
就在向无咎以为自己成功说服了虚无君主时,整个虚无领域忽然发生了剧烈变化。
虚无君主的身形开始分裂,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
一个散发着深邃而平和的气息,看起来像是理性的哲学家;
另一个则散发着狂暴而扭曲的气息,充满了对一切存在的仇恨。
“有趣...真是有趣的发现,”理性的那一半缓缓说道,“原来我内心深处确实还有对存在的某种认同。”
“这个小家伙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确实不是纯粹的虚无主义者。”
“胡说八道!”狂暴的那一半愤怒地咆哮,“我们的使命就是终结所有存在!不能被这种诡辩所迷惑!”
“所有的存在都是错误!所有的痛苦都必须被终结!”
“理性”看向“狂暴”,摇了摇头:“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们本来是一个统一的存在,但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们分裂了。”
“理性的部分开始质疑自己的使命,而情感的部分却更加极端。”
“这种分裂,才是真正的痛苦根源。”
向无咎看着这戏剧性的变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不是天生的虚无主义者,”他说道,“你们也曾经是相信存在价值的意识。”
“是什么让你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理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述:“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确实相信存在的价值。”
“我们努力创造美好,努力减少痛苦,努力让所有意识都能够幸福地存在。”
“但是,我们失败了。”
“我们看到了太多的悲剧,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承受了太多的绝望。”
“最终,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既然无法消除痛苦,那就消除产生痛苦的根源。”
“既然无法让所有意识都幸福,那就让它们都不存在。”
“这就是我们成为虚无君主的原因。”
听到这个解释,向无咎感到了深深的同情。
原来虚无君主不是天生的邪恶,而是善意走向极端的结果。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伪装大师,同样是因为痛苦而走向了错误的道路。
“我理解你们的痛苦,”向无咎真诚地说道,“想要消除所有痛苦的愿望是美好的。”
“但是,消除痛苦的存在者不是正确的方法。”
“真正的解决方案是帮助存在者学会面对痛苦,在痛苦中找到意义。”
“痛苦不是需要被消除的敌人,而是需要被理解的老师。”
“狂暴”听到这些话,变得更加愤怒:“又是这种无用的安慰!我们已经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
“如果痛苦真的有价值,为什么那些承受痛苦的意识会如此绝望?”
“如果苦难真的是老师,为什么学习的代价如此高昂?”
“你的理论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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