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药王谷安居 江湖再起澜
药王谷的晨雾还未散尽,苏雪便提着竹篮走进药田。沾着露水的三七叶片在指尖划过,带着清苦的药香,她熟练地将成熟的根茎挖出,小心地抖掉泥土——这是今秋最后一茬三七,晒干后要分给谷中老人,还要留些寄给京城的靖安侯,他的旧伤每逢阴雨天总容易复发。
“雪儿,慢点挖,别累着。”萧彻的声音从田埂边传来,他肩上扛着一捆刚砍的枯木,玄色劲装沾了些草屑,却丝毫不减挺拔身姿。自从归隐药王谷,他褪去了铠甲,常穿这样轻便的衣裳,每日帮着劈柴、修缮谷中屋舍,偶尔还会教谷里的少年们练些基础拳脚,倒比在京城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苏雪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笑着递过一颗野山楂:“刚在山边摘的,酸甜开胃。你先歇会儿,早饭我已经让小师弟送到晒药场了。”
萧彻接过山楂,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他走到苏雪身边,蹲下身帮她整理药篮,目光扫过药田尽头的竹林,忽然皱了皱眉:“那片竹林里,好像有动静。”
药王谷向来安宁,除了偶尔来求医的百姓,极少有外人闯入。苏雪也停下动作,侧耳细听——晨雾中确实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似谷中人的从容,反倒带着几分急促与慌乱。
“我去看看。”萧彻起身,顺手拿起田埂边的木剑——这是他闲暇时用桃木做的,虽无玄铁剑的锋利,却也足够应对寻常情况。他脚步轻捷,很快便消失在竹林深处。
苏雪心中有些不安,将药篮放在田埂上,也循着脚步声的方向走去。刚靠近竹林,便听到一阵打斗声,夹杂着少年的呵斥与成年人的闷哼。她加快脚步,穿过竹林,只见空地上,三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围攻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手持一把短剑,招式稚嫩却拼尽全力,身上已添了好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青色布衣。
而萧彻正站在一旁,木剑横在身前,目光冷厉地盯着黑衣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药王谷伤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之辈!”为首的黑衣人怒喝一声,挥刀朝着萧彻砍来,“这小子偷了我们‘百毒门’的东西,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百毒门?苏雪心中一凛。这门派盘踞在南方沼泽地带,以炼制毒物闻名,行事狠辣,江湖上人人避之不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药王谷?
少年听到“百毒门”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咬牙道:“我没有偷你们的东西!是你们抓了我爹娘,逼我来药王谷找苏雪前辈要‘还魂草’,我……我怎么可能助纣为虐!”
还魂草是药王谷特有的药材,能续接断脉、吊住濒死之人的生机,极为稀有。百毒门想要还魂草,定然没什么好事。萧彻眼神一沉,木剑挥舞,挡住黑衣人的刀:“看来,你们今日是来者不善。”
黑衣人见萧彻武功高强,知道硬拼讨不到好处,对视一眼后,突然从怀中掏出毒粉,朝着萧彻和少年撒去。毒粉泛着青绿色的光芒,带着刺鼻的腥气——正是百毒门常用的“腐骨粉”,沾到皮肤便会溃烂。
“小心!”苏雪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撒向空中。两种粉末相遇,瞬间产生白色烟雾,毒粉的腥气被中和。这是她特制的“解毒散”,能化解百毒门的大部分毒物。
黑衣人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要逃跑。萧彻怎会给他们机会,木剑掷出,精准地击中为首黑衣人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另外两名黑衣人也被随后赶来的谷中弟子拦住,很快便被制服。
“多谢前辈相救!”少年走到萧彻和苏雪面前,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我叫林小远,是山下清溪村的村民。三天前,百毒门的人突然闯入村子,抓了我爹娘和其他村民,说只要我能从药王谷拿到还魂草,就放了他们。我知道还魂草是药王谷的至宝,本不想来,可他们用村民的性命威胁我……”
苏雪扶起林小远,轻声道:“孩子,别怕,我们不会让百毒门伤害你们的。你先跟我去处理伤口,再详细说说百毒门的情况。”
众人回到药庐,苏雪为林小远清洗伤口,敷上特制的药膏。萧彻则审问被擒的黑衣人,得知百毒门门主“毒罗刹”近日修炼邪功,需要还魂草来压制走火入魔的反噬,才派人抓了清溪村的村民,逼迫林小远来药王谷偷药。而且,百毒门还在山下设了埋伏,若是林小远今日没能带回还魂草,便要屠杀全村百姓。
“岂有此理!”萧彻怒拍桌子,玄铁剑虽不在身边,却仍透着慑人的气势,“百毒门为一己之私,竟要残害无辜百姓,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苏雪也放下药膏,脸色凝重:“清溪村离药王谷不过三十里路,我们现在就带人过去,解救村民,阻止毒罗刹!”
谷主得知此事后,也十分愤怒,立刻召集谷中弟子,挑选了二十名武功高强的弟子,由萧彻和苏雪带领,前往清溪村。临行前,谷主递给萧彻一把长剑:“这是当年一位老友送我的‘青锋剑’,虽不如玄铁剑锋利,却也能斩妖除魔,你带着它,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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