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斯特丹的十月已是深秋,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木地板上,让原本微凉的房间变得暖和不少。
司湛一手端着热茶,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深沉。一手拿着手机,界面是一张霍媔逛街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笑得明媚灿烂,连步伐都慵懒惬意。宽松的长裙遮住了微微隆起的肚子,蓝色的面纱也遮住了那份绝丽容颜。
边彻磨了一杯咖啡,幽幽走到他身边,“想人家就打个视频。”
“她连电话都换了”,司湛回神。
“带球跑,她也真做得出来”,边彻冷哼一声,随即正色道:“你当真要撤出阿姆的生意?”昨晚得知他的想法后,他一整晚没睡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司湛冷峻的面容却没有因为阳光的光顾有丝毫暖意。
“何家查到你身份了?”边彻眸色瞬间冷下来。
自江家出事,何家查到是司湛所为,就不择手段地查他背景,甚至查到了他跟裴老爷子的关系。御泉庄虽神秘,何家铁了心要查,也能查出个大概。
“何家还不够资格让几个正国级领导吐露我的身世秘密”,司湛半是玩味半是讥讽的冷笑。
“那你抽什么疯?大哥,十亿美金啊!”边彻万分不舍,“咱俩拿命才打下的江山,我色相都牺牲几回了。”
“这两年的分红不是已经到手了吗?”司湛眼皮都未抬一下,淡定地喝着手中红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边彻幽怨地拨弄手指:“每天能躺着数钱,谁他妈去搬石头。”
“有些钱可以往死里赚,有些钱适可而止”,跟魔鬼打交道,焉能善了。
“分红是拿了,本金呢?你准备溢价多少?”边彻一脸肉疼地坐在沙发上,十分不满。
“50%”,司湛眼皮抬了下,“15亿美金”,他转身看过来,“杰斯卡有透露汤姆斯的意愿吗?”
边彻摇头,“汤姆斯并不希望你退出,现在生意蒸蒸日上,他还想再开一个场子呢。”
“钱,哪里挣得完”,司湛冷笑。
“杰斯卡的意思,如果你就坚持退股,估计会难办。光是溢价就要谈几轮。”边彻提醒。
“我只谈今天这一次”,司湛眸色晦暗,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他知道,他耗不起时间。
“大哥,这是人家地盘”,边彻气笑了,“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听你的?”
“凭我比他有钱的多。”
钱的最终价值,不是炫耀,而是退场的自由。这话从司湛十五岁起就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他从十二岁就懂拥有金钱的意义——不必解释、不必应酬、不必迎合。
“钱是个好东西,但不是万能的”,边彻忍不住刺他,心里的不爽都写在脸上。
司湛幽幽看着他。
“别看我,这个时候美男计不管用。”边彻翻了个白眼,“当初那么辛苦打好政府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吃下这块肥肉。你说放弃就放弃了,那钱挡你路了?你这么跟它过不去?”
“挡了,所以得挪开”,司湛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孤家寡人,打打杀杀,不怕商场如战场。如今……他想着霍媔和孩子,坚硬的外壳慢慢变得柔软。
边彻对他知根知底,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气笑了:“卧槽,你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带球跑的女人吧?”
司湛没回应,反道:“你这么舍不得,不如全部转给你,成本价。”
“我~”边彻丢了一个抱枕过去,黑着脸道:“十亿人民币我可以给你。”
“那不就得了”,司湛淡然地放下茶杯,“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出发。”
边彻无语又无奈,吐槽道:“几十年兄弟,还不如一件衣服。”
“我不介意跟你过上几招”,司湛寒眸冷射。
“艹”,他边彻骂了句,拿了一件防弹背心递过去,“穿上,你要死了就便宜祁煜那小子了。”
“他下辈子都没机会”,司湛接过来利落地穿上。
两人穿着同款大衣,一黑一青,戴着墨镜下了楼。
“老板”,六个保镖躬身迎接二人。
司湛和边彻一人上了一辆迈巴赫,都是改装过后的防弹车。
上车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摸了下专属定制的手表和扣子。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一座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建筑楼。
司湛抬头看了眼日头,随即从容走进去。每一步都极具压迫感。
边彻跟在他身后,同样气势十足。
“湛总,阿彻”,杰斯卡站在赌场通道迎接,笑得妩媚风情。
司湛微微颔首。
边彻则笑着跟她热情地拥抱,声音低沉又暧昧:“想我没有?”
“昨晚,不是用行动告诉你了?”杰斯卡面对他的**,应对自如。
司湛来到电梯口,站着没动。
杰斯卡自觉快步上前给他按键钮。
轿厢门关上后,三人的表情变得郑重。
“叮”,电梯门打开。
“嗨,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汤姆斯张开热情地双臂,吐着不算流利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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