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蔷薇庄园。
“小纾。”宁时序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他手捧一束新采的、还带着露珠的白色小雏菊,缓步走向花园中央。
橡木秋千上,林纾一袭素白长裙,随风轻荡。阳光透过稀疏的叶隙,在她清丽却略显苍白的脸颊上跳跃。
听到呼唤,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淡得几乎透明的笑意,脚尖轻点地面,秋千荡得更高了些,裙裾飞扬,仿佛要融入这片北欧的晴空。
宁时序驻足在秋千旁,目光缱绻,如同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他眼底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却也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的忧虑。
“怎么不荡了?”见她缓缓停下,他柔声问。
林纾轻盈地跃下秋千,步履间仍带着几分久病初愈的虚浮。“荡久了,有些乏了。”她走近,目光落在他怀中的花束上,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喜悦,“这是你刚采的?真美。”
“嗯,想着你和宝宝会喜欢。”宁时序将花递到她手中,动作自然地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带着无限的怜惜。
林纾产后身心受损严重,这两年的幽禁更在她身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他必须用加倍的温柔来小心呵护。
“宝宝一定会喜欢的,”林纾将花束轻轻贴在胸前,嫣然一笑,那笑容却像易碎的琉璃,“等他醒了,我拿给他看。”
“好,”宁时序眼底的宠溺更深,手臂轻轻环过她单薄的肩膀,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日头有些烈了,我们先回去,你需要休息。”
“嗯。”林纾顺从地点头,依赖地靠着他。刚回到卧室不久,守着床上熟睡的孩子,她便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投下柔光,只是那微蹙的眉宇,昭示着即使在梦中,她也未曾获得真正的安宁。她下意识地将孩子拢在怀中。豆豆此刻睡得小脸粉扑扑的,白里透红甚是可爱,闻着妈妈的味道睡得更加香甜。
宁时序凝视着这一幕,心口被一种混杂着幸福与恐慌的情绪填满。他极轻地碰了碰豆豆柔嫩的脸颊,仿佛怕惊扰了这偷来的静谧时光。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着一个紧急号码。他脸色微凝,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快步走到楼下。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手下惊慌失措的声音:“宁先生!季澜霆……季澜霆他找到我们了!好几个兄弟被他的人带走了!”
宁时序瞳孔骤然收缩,背脊瞬间绷紧。他料到季澜霆不会放弃,却没想过这么快就追查至此。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冷峻:“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季澜霆是商人,不是屠夫,只要咬死不知去向,他暂时不会下死手。能拖一刻,是一刻。”
挂断电话,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才重新回到林纾的房间。他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目光胶着在睡熟的母子身上,整整两个小时,未曾移动。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
另一边,伦敦,某处隐蔽的地下室。
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关响烦躁地松开领带,审问毫无进展,让他额角青筋直跳。
季澜霆被公司与华尔街资本凯瑟琳的终极对决缠住,只能将寻找林纾的关键一环交给他,压力巨大。
这时,季澜霆正陷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连日的高强度作战让他眼下乌青浓重,但那双锐利的眼眸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手机响起,是司湛。
“季总,五十亿资金已到位,查收。”司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力量。
“收到了,谢了。”季澜霆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到账短信,数字惊人,这是他用来对抗凯瑟琳的终极弹药。
司湛淡淡提醒:“凯瑟琳在华尔街叱咤风云十几年,从无败绩,高傲且手段狠辣。最后一战,双方都是倾其所有,小心她的垂死反扑。”
季澜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到极致的弧度,眼中血丝更甚:“我正等着她的回光返照。”那语气中的狠厉,让一旁的关响都心头一凛。
“林纾,有消息了吗?”司湛话锋一转。
“没有。”季澜霆闭上眼,疲惫与苦涩交织,“她存心躲我,我把伦敦翻过来也没用。”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挫败。
司湛在电话那头几不可闻地轻笑,心道这姐妹俩的倔强如出一辙。“她早已不在英国境内。我的人通过系统,查到了她抱着孩子登船的影像,发给你了。”
“出境了?!”季澜霆猛地坐直身体,像被电流击中。他急切地点开照片,画面清晰无比——那个他寻觅了两年多的身影,抱着孩子,正踏上甲板。而当镜头捕捉到她身旁那个仅露出半张侧脸的男人时,季澜霆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急遽收缩成针尖大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