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高空,私人飞机舷窗外云海翻涌。
司湛姿态闲适地翻动着手中的朝日新闻,目光却不时掠过身旁那个蔫得像是被霜打过的身影。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昨晚是去偷人了,还是偷菜了?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霍媔连眼皮都懒得抬,整个人软在宽大的座椅里,像一只被抽掉了骨头的猫。想起昨夜对祁煜那副发情模样严防死守的狼狈,一股无名火就窜上心头。她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声音有气无力却带着刺:“本姑娘早不玩QQ农场了,现在……对活色生香的帅哥更感兴趣。”
“偷人?”司湛的眼神倏地沉了沉,侧过身,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臂,“我还不够你看?不够你……享用?”尾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
霍媔一身反骨顿时铮铮作响,硬是挤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灿烂笑容:“我的偶像可是武则天女皇和叶卡捷琳娜大帝,左拥右抱,美男如云,那才叫人生赢家。”
司湛知道她这是存心气他,心底无奈,面上却只轻嗤一声,吐出两个字:“犟种。”
霍媔懒得再费口舌,脑袋一歪,彻底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意识模糊间,感觉自己的头被一只温热的手稳稳托住,司湛的声音难得放得轻柔:“去房间里睡,嗯?”
她被惊醒,下意识地流露出戒备,摇了摇头:“不用,就这么眯一会儿就好。”
那瞬间的防备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司湛的心口,泛起一阵不易察觉的酸涩。他耐着性子劝:“听话,躺着睡对颈椎好。”
“懒得动……”她含糊嘟囔,意识又开始飘远。
下一秒,安全扣被解开的轻微“咔哒”声响起,她整个人骤然失重,被打横抱起!霍媔吓得瞬间睁大眼,惊呼:“司湛!你干嘛!”
司湛抱着她,步伐稳健地走向卧室,语气不容置疑:“睡觉。”
“我真不困了!放我下来!”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万米高空”,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掉下去我可不管。”
霍媔瞬间偃旗息鼓,乖乖蜷在他怀里,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出乎意料,司湛只是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细心地盖好薄毯,便转身退了出去,甚至体贴地带上了门。
沉重的困意如山倒,霍媔几乎瞬间就沉入梦乡。
司湛用完午餐,见她依旧睡得深沉,便悄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睡着的霍媔收起了所有尖刺,显得安静又脆弱。他指尖微颤,忍不住轻轻拂过她细腻的脸颊。
睡梦中的霍媔不满地蹙眉,无意识地抓住他捣乱的手指,嘟囔着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什么安抚玩偶。
司湛看着她这迷糊可爱的模样,眼底漫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笑意。看着看着,竟也觉得有些倦意,索性在她身侧和衣躺下。
霍媔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她下意识地翻身,却撞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司湛睡颜沉静,呼吸均匀,那张平日里冷峻逼人、此刻却毫无防备的俊脸近在咫尺。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轻轻抚上他挺拔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目光流连。
司湛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为了不惊扰她这片刻的温柔,他维持着均匀的呼吸,继续装睡。
五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皇后镇机场。
“先回酒店休整一下?”司湛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霍媔点头同意,深知追查真相不能急于一时。她却不知,司湛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牵着她登上等候已久的直升机,侍者熟练地将他们的行李安置妥当。
“冷吗?”司湛作势要脱下自己的大衣。
“不用。”霍媔拉住他的袖口,“十来度,就当提前进入深秋。”
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在一座临湖而建的奢华别墅前。
“那栋”,司湛指向斜前方一栋通体雪白的欧式庄园,语气平淡无波,“就是白芷兰休养的地方。三个小时前,她刚被接回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霍媔愕然转头看他。
司湛直接将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是与白偲南的聊天界面。“明天上午,白芷兰的心理医生会过来。我给你争取了五分钟的询问时间。”
霍媔眼中闪过感激,随即又涌起疑惑:“白偲南……为什么会答应帮你?”
司湛垂眸看她,目光里浸满了柔光,嘴角噙着笑:“我告诉他,你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像小锤子,轻轻敲在霍媔心尖上,激起一阵慌乱的悸动。她耳根不受控制地泛红,下意识垂下眼睫,低声反驳:“谁、谁是你女朋友……别胡说八道。”
司湛愉悦地欣赏着她罕见的羞赧,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不过,他也不是白帮忙。如果你能查清你姐姐坠海的真相,也算是还白芷兰一个公道。白偲南是独子,但白家,并不止白芷兰一个女儿,她……还有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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